柳嬷嬷冷着脸:“看着院子里的丫鬟小子,大少爷出了事,夫人心中郁结,做事方才乱了章法,哪个不开眼的惹到了夫人面前,也就怨不得旁人了。”
伺候的丫鬟福身答应一声,去敲打院里的下人了。
柳嬷嬷走了侯府后门,过了几条街,穿了暗巷,在巷子深处收拾垃圾处方停了下来。
收拾垃圾的框子边上,男人等得不耐烦,看到柳嬷嬷来了,很不高兴。
“这时候你叫我出来做什么?那个女人被长安门外的乞丐玩死了,风声这么紧,你想让我死吗?”
柳嬷嬷眷爱的看着男子,软了语气:“娘怎么会害你,这事你没经手,衙门在怎么查也查不到你头上去。”
男人不耐烦的摆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不是来听你啰嗦的。”
柳嬷嬷看着自己儿子眼底有抹伤痛,她的儿子,不认她。
男人盯着老女人手里的包袱,眼睛亮了起来,上前把包袱给抢了,急切的翻腾起来,包袱里就几件衣服和二两银子,男人脸色就阴沉了,抓着二两银子盯着老女人不善道:“你就拿二两银子打发我?大夫人打发要饭的呢。”
柳嬷嬷悲恸:“剩儿,你拿着包袱离开京城吧,往外走,走得越远越好……”
柳剩嗤笑,不善的看眼老女人:“走?大夫人就拿二两银子打发我走?嗤,我能走哪去?啊?你告诉我我能往哪儿走。”
柳嬷嬷闭了闭老眼,睁开时清明一片:“你还不知道你找的人给绑错了人,死在破庙的那姑娘可不是侯府庶二小姐,夫人大发雷霆,她的事给坏了,是不会放过你找的那些人的……”她现在非常后悔,当初不该把儿子牵扯到这件事里去,可她儿子见到她手里的三百两银票,就走不动路了,柳嬷嬷心里在滴血。
夫人要她去封了那些人的口,可她哪舍得去给自己儿子下毒手啊……儿子怎么就不明白她的苦心。
柳剩挥开老女人摸上自己手臂的手,嫌弃得跟看旁边框里的垃圾般,柳嬷嬷触及儿子厌恶的神色,身子一颤。
柳剩朝地上啐了口,他也不是没脑子,知道大夫人这是没打算让兄弟们活着,指着老女人发狠道:“大夫人想灭口,那就拿一千两银子来换,这个秘密我帮着她带出京城,要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剩儿……”柳嬷嬷大惊失色,她怎么都没想到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会被教养成这副习性。
柳剩不屑:“最迟明天这时候把银子拿来,不然我去衙门告发你们去,反正破庙那女人也是你们搞出来的,人死了也是长安门里的乞丐玩死的,跟我可没有关系。”
“剩儿……”娘是在救你啊!柳嬷嬷麻木的看着自己儿子。
柳剩呸了声:“走着瞧!”拿着二两银子摆着身子走了,虽然二两银子少了点,但没西瓜有芝麻也行,等他去李老板那里开几局,保不住就把以前赔进去的都给赢回来了,柳剩跑得更快了。
柳嬷嬷木然的收拾好地上的衣服,走出巷子。
柳剩拐进巷口经过水潭,听到有人在喊他,他当是老女人跟他来了,不想理会,但想到明天的一千两银子,便不耐烦的转身:“老女人,还想怎么着?”
身后一阵疾风吹过,柳剩瞪圆了眼珠子,然后哗啦一声,砸进了水潭,身子沉在水低,除了眼里的惊惧和鼻息里涌出的气泡,一点挣扎都没有……
水面波光粼粼,水纹荡漾开后,又有清风拂过,一只鸟儿在波水中叼了条鱼起来俯身飞到了旁边的树枝上,周围安安静静的,没有人畜留过的痕迹。
……
秦寿的世子位置是掉馅饼抢来的,从小身残心残,寿砚阁就在晋阳侯府成了道独特的风景,不靠内院,不靠外宅,就在侯府边边角角里矗立着,硬要算的话,寿砚阁可以是套独立的小别墅,装在晋阳侯府院里的小别墅。
小别墅里,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进的,闹不好裹了世子一点半点病过身,就后悔莫及了。
若翾乐得自在,跟小白脸窝在小别墅里度蜜月。
秦寿杵在他媳妇身边,好奇宝宝的问:“媳妇,什么是度蜜月啊?”
若翾想了下把小白脸拉身边坐着:“蜜月,就是出去玩,我们两个人!”
秦寿眼珠子一亮,期待的看媳妇:“媳妇我们去蜜月呀,就我们两个人。”
若翾捏捏他的小白脸,略遗憾:“恐怕不行。”
秦寿失望了,亮晶晶的眼珠子暗淡无色,委屈:“为什么不行呀,媳妇不放心的话,把哥也拉去啊,哥很能打的。”
若翾摇头:“蜜月先欠着。”
秦寿撅嘴。
若翾伸手扯他嘴:“你不是要跟薛米办补习班吗?哪有时间出门游玩?”
秦寿抬头看着横梁,闷闷的说:“我忘记了要去找薛小米了。”有点不想去了,玩薛小米肯定没有陪媳妇去玩重要的。
若翾说:“薛米人玲珑,有事你让他出头,你躲他后面看着就成,知道吗?别有人来捣乱你傻傻的冲他前头去当抢,被人崩了都不知道。”
秦寿不乐意了:“媳妇,薛小米在万花楼很多红颜知己的,你别喜欢薛小米,他最是fēng_liú的。”
“你怎么知道?”
秦寿想说他偷偷跟薛小米去过万花楼的,薛小米才十三岁就躺姑娘家怀里头吃葡萄了,看眼媳妇木然的脸,脑后浓浓的危机感硬生生把这话给咽了回去,理直气壮喊:“我当然知道,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