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候怒目:“不孝子他敢死。”老子都没死,他敢死……!
秦二不吭声了。
晋阳候夫人把晋阳候扒拉到一旁,拉着二儿子的手要安慰:“皇上这般难为我晋阳候府,宫里的那位没少吹枕边风,峥儿,等过了世子礼,娘进宫面见皇后娘娘……”
秦二瘫着脸,不想告诉娘,现如今估计皇后娘娘自顾不暇了。
……
晨曦出来时,马车晃荡在官道上,赶车的九万。
若翾掀起车帘,问九万:“前面有驿站吗?”
九万拿着马鞭,点头:“过了两里有个茶棚,再走五十里就是驿站县了。”驿站县是京都外最近的一个小城镇。
若翾想了想说:“到茶棚要两壶热水。”
“好嘞。”小姐没说在茶棚歇息,只要了热水,应是要去驿站县歇息了。
回到马车后,若翾愁着脸冲阿爹说:“阿爹,您真的要跟女儿去少林寺?”
佟老头微微睁眼,又闭上了。
若翾无奈:“阿爹,不是女儿不想您跟着。您也知道,女儿之前在查佟家,然后小白脸就被要了命根子……”
佟老头怒目:“这是你阿爹的错?”
若翾正襟危坐,果断承认:“是女儿的错。”
佟老头还不满意,就差指着闺女的鼻子开骂了,不过一想这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闺女,没舍得指着闺女的鼻子骂:“来京都胆子大了,佟家的事也敢上赶着去参和,你阿爹三十年前,就想着置身事外,你倒好,一头要栽进去……”
若翾低头承认错误。
佟老头眼睛都红了:“三十年前玉儿因我错过,甚至是落下残疾;三十年后,你还想因阿爹弄死自己的闺女吗?”
若翾大惊失色,手都哆嗦上了:“阿爹,我错了,我错了。我在不管佟家了,我在不查佟承悦了……阿爹……您别……别生气啊……”
“你好狠的心呐。”
若翾微微张嘴,好嘛,爹都哭上了。
于是只能弱弱的表示下:“我我我不是也没动佟承悦吗?”
佟老头双目瞪圆:“你还想怎么动他?”都跑到人家里去威胁了,还想弄死他不曾?
若翾望了望车顶:“我不敢。”
佟老头哼了声。
若翾决定不再跟阿爹纠着这话题,果断换到颜如玉身上,反正对于阿爹扔下颜如玉跑路,她还是很好奇的。
想当初阿爹可是为了颜如玉七虫七花毒都吃了。
“阿爹,我阿娘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
佟老头一僵。
若翾还囔囔着:“没道理啊,虽然阿娘说过,阿爹您的死活她不在乎,可没道理你连命都付出了,她还放你走的啊?”
佟老头两眼一闭。
安静了!
若翾挑挑眉,无声的笑了下。
只是这笑略冷。
到了茶棚,九万跟老头要了两壶热水,付了银钱后,又上路了。用热水给小白脸兑了药喝下,直到驿站县,找了个小的店,住下。
在小店吃过午饭,又装扮了一番后,下晌启程。
把晋阳候府出来的马车卖了,换了辆普通的马车,九万也换了乡下人家的装束。
少林寺离得远,按着脚程来算,得走一个半月。
九万看眼换过的马车,犹疑了下:“至少得两个月方到。”
若翾木了脸:“小白脸的身子不能长途跋涉。”就是不能长期在马车上颠簸,九万懂了,这就意味着这两个月的路程,至少得往上翻一翻。
佟老头愁啊:“闺女啊,飞鸽传书让和尚来就是了。”何必带着白眼狼这个累赘上赶着去少林寺那么远的地儿,自讨苦吃。
九万眼巴巴的瞅着小姐。
若翾想了想:“那就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了。
马车也晃荡在官道上了,目标方向,依然是往少林寺的方向,没有丝毫的偏差。
九万苦哈哈的,不明白小姐是何意,又没胆子开口问。
佟老头就不乐意了:“闺女啊,咱是不是该找个地儿好好歇着?白眼狼这伤还是要养着的。”
若翾轻笑:“阿爹,您忘了,我是要大逆不道的。”
佟老头:“……”
“闺女啊!”佟老头坐直了,肃然:“你就是个小女娃,大逆不道这种大事,有你男人……”
若翾木着脸,指着还晕着的男人:“还晕着。”
佟老头看眼白眼狼,张张嘴,剩下的话,就冒不出口了。
他可愁死了。
他闺女来京都,可倒好,就跟大逆不道杠上了。
这事……这种事……是个小女娃该干的吗?
佟老头搓着手:“要不,跟阿爹回清沟村?村里的小狗子,肯定想闺女的!”
若翾点头:“等把皇帝老儿做了,咱就回清沟村。”嘿嘿!
佟老头:“……”
……
晋阳候府的世子礼办得相当隆重。
皇帝很大方,刚下朝就把朝中大臣都打发来观礼了。
晋阳候转身就把脸给绷直了,对着笑呵呵跟他道喜的老家伙们,笑不出来。
几个脱裤子就玩在一起的老家伙转身也凑在一起把皇帝给骂了。
干的不是人事啊!
整个世子礼,晋阳候就没笑过。
几个老家伙提醒了几次,既然这是皇上要的面子,你不笑着走完,还给皇上把这面子打了,明天御史又该给你打脸,弹劾了。
晋阳候笑不出来。
几个老家伙也只能叹气,回头一看不对付的几个文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