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蘅安意识到之后,她偶尔会想,这是他天生带的某种人格障碍,还是在狱中习得的必备生存技能。
“不可以。”何蘅安果断拒绝,向他额头弹出一个暴栗:“你想吃软饭吗?”
吃软饭?!
蹭的一下,秦照脑子里的危机之光被点亮。
安安认为他想吃软饭!
吃软饭会被安安嫌弃!
他不能吃软饭!
他要找工作!
必须养得起安安!
“我知道了,”秦照把脑袋埋进她胸口,让他先懊恼一会,“明天我就去找工作。”
何蘅安揉他头发,安抚:“加油。还有,你,呃……”别用牙齿隔着衬衫啃我胸好吗,现在才几点?
“我饿了,你今天做了什么菜?”她挣脱秦照的怀抱,从他的大腿上跳下来。
唉。
“都是你喜欢的,”试图亲热失败的秦照垂头丧气:“你先去,我把电脑放回书房就来。”
总算有自己的空间,可以安安心心换睡衣了。摆脱了跟屁虫秦照,何蘅安把上班穿的行头悉数换下,换上轻便柔软又暖和的天鹅绒睡衣,从卧室出来,走去餐厅,秦照居然不在。
放个电脑需要那么久吗?
“秦照?”何蘅安往书房探了一下头。
秦照没有回答她。他站在书桌前,桌上的灯亮着,他手里拿着一叠纸,低头,正在专注地一页一页看,一页一页翻。
何蘅安呼吸一窒。
那是一份pi2!
“秦照。”何蘅安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她知道秦照喜欢她的亲密举动,一个小小的动作,让他微皱的眉头立即舒展开。
“你在看什么?”她问。
“你包包拉链开着,露出来一份文件,我瞄了一眼,然后顺手抽出来看了一下,”秦照扭头,不安地看着她,“抱歉,没和你说。”
“没关系啦,”何蘅安微笑,“看出什么来了没?”
“这个是pi?明尼苏达多项人格测验量表,是吗?”
何蘅安心里一跳。
是,这是修改版。
因为是测试所用,量表上没有任何文字注明这是什么东西,没想到秦照居然知道。
她把脸靠着他的背部,他的背部平坦结实,靠起来很舒服。
当然她的这个动作,更多是用来掩盖自己的诧异。
“是的,你怎么知道这个,好棒。”
秦照因为她的称赞明显表情愉悦起来:“我以前在狱里做过。”
“你想知道结果吗?”他长臂一展,把何蘅安捞进怀里,低头问她。
“你觉得,你的结果好不好?”
秦照想了想:“可能……不太好?但在狱里,我算不错的。”
这种比较方式……
何蘅安笑了:“我不需要知道。”
“为什么?”
她踮脚,拍拍他的脸:“因为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量表反映的是当下的状态。
她刚刚才想通这一点。这份测验拿回来,她想给秦照做,不过现在她突然发现没必要。
她的心态不正常,她不能把他当测试者,甚至病人。
秦照需要的也不是它们。
“去吃饭吧。”何蘅安亲亲他的脸蛋,结果被秦照抱上书桌,狠狠啃了一顿,亲到她大脑缺氧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他很少做这样略显粗暴的举动,除非他真的很开心。
谢天谢地,他没看见她的抽屉里还放着“r reeor d dire inquiry”以及“国外出狱人社会适应研究及对当代中国的启示”这种文献。
等明天把他赶回家,她就把它们都烧掉烧掉,绝对不能留下蛛丝马迹被他发觉。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时,卡文了,real痛苦
☆、第33章
“我再也受不了了!”
一个穿着运动鞋、牛仔裤和夹克外套的中年男性大叫着闯进何蘅安的咨询室,他双手往上一抛,把怀里胖胖的灰色皮毛的大猫丢出去。大猫“喵”的一声,轻轻巧巧跃至何蘅安的桌上,肉垫踩着何蘅安的文件走了两圈,尾巴高高竖起,大大的猫眼打量着她,警惕地喵喵叫两声。
何蘅安立即站起身后退两步,向这只猫表示,她对它毫无恶意。
“胡先生,最近好吗?”她向闯入的中年男性打招呼。这是曾经那位有强迫症倾向的网络科技公司老总,和第一次见他时那副西装革履,坐在椅子上一直不停整理袖口的样子相比,他现在的状态称得上休闲随意。
起码他再也不会联想到自己的袖口如果有一个褶,就代表家里人会出一件祸事,因此焦躁不安,一刻不停地理平衬衫的袖子。
他最近状态不错,两个多月都没有再来过咨询室。谁知道昨天突然预约,今天过来,一进门就鸡飞狗跳。
“猫猫,快到我怀里来!”这位胡总根本不理她。明明是他自己把猫扔掉,现在却又大惊失色,急急忙忙跑过来抓住猫的后颈,把它提溜到自己怀中。
“喵。”这是一只血统纯正的英国短毛猫,被养得很胖,毛色光亮。它起先受到惊吓,被胡先生抱在怀里依然不安分乱动。不过被舒服地抚摸几下后,渐渐眯上了眼,开始打瞌睡。
老胡长舒一口气。
不等何蘅安询问,他自己一股脑,如竹简倒豆子一般全说出来。
“不把这只猫抱在怀里,我总觉得我女儿一定会出事!”老胡忧心忡忡地报告。
这只猫本来是他女儿养的宠物。过完年之后,他女儿参加一个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