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都要调和婆媳关系,他们可倒好,还得操心公媳关系,岳父和女婿的关系,也是心累。
电话刚接通,还没等姚夏开口,听筒里便传来某人低沉的声音。
“中午有事回不去……”
姚夏暗自松了口气,“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泡面就行了。”
“你似乎,很开心?”薄司寒眉心微蹙。
“没,没有。”姚夏忙换了个情绪,“我是觉得你平时工作太辛苦,还要家里和公司两头跑太累了,所以你还是在外面吃吧。不用管我,我这么大个人也饿不死,对不对?”
厨房里突然传来老姚头的喊声,“夏夏,你们家蒸锅在哪?”
姚夏忙捂住话筒,“我也不知道,你看着找吧。”
薄司寒抬眸看着窗外,禁不住浅笑出声。
原来是怕他回去和姚志行撞见,才特意打电话确认。
“喂?喂!刚刚串线了好像,怎么听见一个老男人的声音?你听见了吗?”姚夏心里打着小鼓,生怕被拆穿,饭吃不成还得来个世战。
“刚刚突然没声音,还以为你挂了。”
听见电话那头长舒一口气,薄司寒嘴角隐有笑意,“今天有点忙,得凌晨能到家,wes今天也忙送不了饭,中饭晚饭自己解决,记得按时吃,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没问题。”姚夏瞥了眼厨房内,嘴角笑意蔓延开来,“那就先这样,你忙你的,不打扰了哈。”
挂断电话,身后脚步声渐近,脸上的笑意也默然淡去。
“找我什么事?”
薄司寒转回身,“借一步说话。”
医院后院内积了厚厚的雪,病人大多不适合外出,由是格外清静。
“这可以吗?”季珩停下脚步。
“23年前姚志行婚内出|轨,并使女方怀孕,在妻子知道后决定抛弃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薄司寒眸光微敛。
季珩身子狠狠一僵,轻笑出声,“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想给我将姚家的野|史?”
薄司寒打断他的话,“你就从未想过,自己生父是谁?”
四目相对间,薄司寒上前一步,眸光越见幽邃,“还是你当初接近她,根本动机不纯?”
“季先生!”
季珩循着声音看去,就见护士急匆匆跑过来。
“怎么了?”季珩眉心蹙紧。
“季阿姨不见了。”护士急得快哭出来。
靠近院子的窗口一时间涌来很多人,指着他们身后像是在围观。
薄司寒转回身,抬眸便看见楼顶站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眉心不觉间蹙紧,“我想我看到她了。”
楼顶没有遮拦,寒风更是刺骨难熬,单薄的衣服早已被打透像是铁片贴着身子,松垮的皮套自发梢滑落,花白的长发随风舞动,时而遮住眼前。
季婉玲站在楼边沿,俯视着这座自己生活了几十年却没有扎根的城,心中五味杂陈。
身后的门北大力推开撞到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妈,你先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吗?”季珩伸出的双手都在颤抖。
“小珩——”季婉玲转过头看向他,“妈问你,妈到底得的什么病?”
“肺结核……”
“应该是肺癌吧。”季婉玲打断他的话,嘴角一勾尽是苦涩,“而且是晚期。”
季珩狠狠怔住。
季婉玲就是医生,虽然科室不同,但大概的套路懂得比他清楚得多。其实他早该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可他总是想着,能拖便拖。却不想她知道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风太大,薄司寒不觉双眼微眯,“你自己就是医生,应该懂,癌症就算是晚期,只要心情好,配合治疗,再活几年也不成问题。季珩他只有你一个亲人,你舍得丢下他吗?”
季婉玲闻言投去探究的目光,“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