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昨晚上没睡好吗?”萧悦问。
没睡好吗?
云开笑着摇头,“没有啊,睡得很好。”可实际上,她已经好久都没睡好过了,天天晚上做噩梦。
如果说一周前她还在期待那个温暖的怀抱,期待夜里噩梦惊醒时候抱着她的那个人能够突然出现的话,那么这从现在开始已经不再期待了。
有些怀抱虽然温暖,却不是属于她的,她贪恋也没有用,那只是别人偶尔的施舍和馈赠。
明白了这个道理,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萧悦出院后的第三天萧寒安排的家教老师们就过来给她上课了,听雪姨说这学期小丫头都没去上课,她的病不适合集体生活。
虽然是在家里上课,但是却跟学校里的课程安排得差不多。
萧悦这会儿正在上钢琴课,老远就能听到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云开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学钢琴的情景。
想着想着就想家了,好久没回过家了,她想回家住几天。
一旦在脑子里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就像是破风的海浪,翻滚袭来,势不可挡。
已经临近中午,可她却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就好像在外漂泊了许久的游子,归心似箭。
她让人开车载着她回了家,道了谢后就让那人回去了,她一个人进了院子,将大门锁上,然后回到屋子里。
太久没人住的屋子,一推开门有股发霉的味道,大概是跟这段时间经常下雨有关。
她想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爸爸妈妈都是极爱干净的人,如今她却把家里弄得有了霉味,他们会不高兴的。
她摸索着去开了所有的窗户,又找来拖把打扫卫生,楼上楼下的跑着,也不觉得累。
她想自己还是适合忙碌一些,做些事情,这样就不会闲得无聊,不会胡思乱想,想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落地钟再一次敲响,云开知道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不知不觉一下午都要过去了。
她有些累,就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拿着手机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给金子打去了电话,现在唯一能够帮她的只有金子。
金子很快就接了电话,声音听起来很愉悦的那种,“亲爱的,想我了?”
云开故作轻松,却依然掩饰不住疲倦,“嗯,想了,你忙不这会儿?”
“不算太忙,听你的声音……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只是刚打扫完家里的卫生有些累,金子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个可靠的保姆,你知道,我一个人不方便。”
金子愣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小开,你跟萧寒……分开了?”
云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没有说离婚,只不过是太忙半个多月没有回家而已,是她自己决定要回来住的。
想了一会儿,她开口,却发现有些无力,“萧寒的女朋友回来了,我不想……金子,我还有些钱,应该够做眼角膜手术用,你能帮我--”
话没说完,就被金子打断了,知道她要说什么,虽然并不是很清楚她跟萧寒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刚才她提到萧寒的女朋友回来了,猜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从小到大,云开都是一个心思相当敏感的人,也许萧寒跟他的女朋友之间没什么事,但是她会多想,倒不是想着如何去跟萧寒的女朋友争抢,而是会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是多余的,是第三者。
“小开,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这就去办,过两天我回去陪你,别胡思乱想,照顾好自己。”
“嗯,谢谢你金子。”
“跟我还客气?”说完这话,金子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眼时间,“小开,你自己在家,这会儿吃饭没有?”问完也不等云开回答,就又说,“你等一下啊,我给你叫个外卖。”
不提吃饭还好,一提云开的肚子很应景地叫了起来,她笑着点头,“好,给我多买点,还真饿了。”
约莫二十分钟的样子,大门的门铃响起,云开心想估计是送餐的来了,她匆忙起身去了门口。
因为看不到,所以她相对谨慎了一些,并没有将大门打开,而是隔着铁门问:“你好,是送餐的吗?”
可等了好一会儿却没人回答。
她又问:“你好,是送餐的吗?”
还是无人应她,可她明明能清晰地感觉到隔着一扇铁大门,外面是有人的。
-本章完结-
☆、079:别的没见长,胆子倒是见长不少
云开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大门里。
她的嘴唇动了又动,那两个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时间过了差不多五分钟,这样的沉默让她倍感疲惫,她累了,不想再这样站着了,看不到,听不到,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转过身,边走边说:“估计是听错了,没有人,果真是没用,一个瞎子。”
然后她笑,笑着笑着,眼泪出来了,却不想擦,任由它们在脸上肆意的流淌。
她说,云开,再允许自己哭这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为任何一个男人哭。
回到屋里,云开躺在沙发上,打开平板,播放着音乐,她静静地听着,渐渐地情绪平复下来。
门铃这时候再度响起,她躺着没动,假装没听到。
“小开?你在吗?”有声音隐约传进来,是个男人。
云开怔了怔,关掉声音,仔细的又听了一遍,慌忙起身。
她来到大门口,有些不敢确定,“嘉……”她许久没有听到金嘉恒的声音了,所以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