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童瑶拿来两包胃泰颗粒,“我帮你冲上。”
“谢谢。”
胃泰颗粒冲好,云开就催促着童瑶离开了,因为她知道如果这护士再待下去肯定露馅,其实也不能怪护士胆子小,而是萧腾这人气场太大。
童瑶离开后,云开端起桌上的冲剂,捧在手里却迟迟没有送到嘴里,低头看着杯子中深咖色的液体,眼皮不时地掀起去看旁边椅子上姿态慵懒的男人,怎么就不说不让她喝呢?难道真要把这些苦苦的药给喝下?
“怎么不喝?喝完还要吃饭。”萧腾催促道。
云开动了动嘴唇,小抿了一点点,随即就皱起了眉头,实在是太苦了,虽然也有些甜味,可是根本就遮不住那浓郁的苦味,太难喝了!
萧腾换了左腿叠在右腿上,目光灼灼,“不是胃难受吗?赶紧喝,喝完吃饭,不是说饿了吗?”
云开翻了他一眼,“催什么?我胃难受还不是被你们给折腾的!”
“遇到问题别总是归咎于别人,要从自身找问题。”萧腾眨了下那双桃花眼,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丝毫不关心她的胃,居然还很可恶地说,“我问过医生,再有一周你就可以出院,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云开吞咽了几下口水,一想起那日某人的话,她就后背直冒冷汗。
这人说既然她那么喜欢喝酒,等她出院了,他陪着她好好喝。
他当时说这话的那个表情和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认识他这么久,她很清楚这个人虽然平日里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其实也是有脾气的。
这次她从楼上掉下来,受了伤受罪不说,还惹得众叛亲离,她真的是超级无敌的后悔了,别说自己喝酒了,就是以后有人拿着刀子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喝酒她也不会喝了。
真是流年不利,失个恋喝个酒都能从楼上摔下去,唉!
云开决定等她出院了她要第一时间去趟大佛寺,求个平安,不然今年这才一半还没过完,指不定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萧腾--”
“记得就好,我也就提醒你一下。”萧腾打断她的话,继续催促道,“快点把药喝了,要是不想喝也行,傅达,去把医生叫来。”
“我又没说不喝。”云开一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闭着眼,一口气抽了杯子中的胃药,喝得直想吐。
萧腾要笑不笑地双手抱在胸前,“味道怎么样?甜的还是苦的?”
“桌上不是还有一包吗?你尝尝不就知道了。”云开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空杯子递给傅达,“帮个忙,接杯白开水,实在是太难喝了。”
傅达接过杯子,还没来得及接到水,就听他家少爷冷岑岑的声音缓缓地飘起,“这要是不难喝你是不是打算顿顿饭就用这招,云大小姐?”
云开脸一僵,“你,你看出来了?”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我是不是演技太拙略了?”
“嗯,是有待提高,如果你要是想学演戏,我可以送你去中戏,搞不好几年后你还能给我弄个小金人回来,这样我这张老脸上也算是贴了金。”
云开看他这一副戏谑的表情,气得脸都红了,抄起身后的枕头朝他砸了过去,“你明知道我是装的,你还催着我把那杯又苦又难喝的药给喝了,你居心何在!你这个混蛋!”
萧腾伸手接住枕头,放在鼻子前闻了下,“一股脑油味,真难闻!”说完嫌弃地就又扔给了她。
云开这下子脸更红了,“我,我……”她知道自己好几天没洗头了,虽然床单被罩枕头罩每天都更换,可是脑油在头上,肯定有味道,她也觉得头痒的不行,可是虽说是事实,被这男人给当面说出来,还是挺让人难为情的,尤其是这会儿又不止他们两个在场,她都看到傅达的嘴角跟中风了似的在抽。
“难闻又没让你闻!”云开将枕头朝怀里一抱,翻身躺在了床上,拉起被子将身子和头一起蒙住,在被窝里生起了闷气,没出事以前她何时被人欺负成这样,现在出了事难受不说,这一个个人还都欺负她,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忍不住像被拧坏掉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涌了出来。
萧腾皱了皱眉,傅达也是一脸茫然,刚要出口,就被萧腾抬手给赶了出去。
傅达临出门的时候顺带体贴地关了门,病房里只有萧腾和云开。
“哭鼻子呢?”萧腾凑到床边,伸手拉了下云开盖在脑袋上的被子,却被她更用力地拉住。
“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生气了?”萧腾在床边坐下连人带被子将她抱了起来,抱在怀里,打算将她的脑袋从被子里剥出来,可是某人却使劲地抱着被子不出来,他无奈低笑,“不吃饭了?”
“又是白粥,不吃!不吃!饿死算了!”被子里传出瓮声瓮气的声音。
萧腾睨了眼桌上的保温饭桶,“真不吃啊?你可别后悔。”
下一秒,云开的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眼睛红红的,但已经没有了眼泪,瞟了眼桌上的午饭,隔着碗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但是听他刚才那话的意思应该是今天还有别的,“今天是不是不用吃白粥了?”
“不哭了?”萧腾没回答,抬起手捏了下她的脸,“都多大的人了,说你一句还哭鼻子,丢不丢人?”
云开撇过脸,“我没哭!”
“是吗?”
云开火了,瞪着他,“你这人很烦人你知不知道?知道为什么不讨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