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生平第一次给人搓澡,动作笨拙,但还算温柔,怕太用力搓破了云开的皮肤,所以就很小心很小心,每一处都细细地搓着。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周围的温热给一点点的融化,萧寒一身的汗,衬衣贴在脊梁上。第一次给人搓澡,说心里话,很紧张,就像是小时候上幼儿园第一次上台表演一样,生怕自己给搞砸了,小心谨慎又满心的期待。
“云云,舒服不舒服?”他小声询问。
云开“嗯”了一声,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
“我真不是故意要打架的,是萧腾先踩我脚,我还他,然后就打起来了。”萧寒小声解释。
云开依旧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她知道了,但至于知道后的结果,那就另当别论了,这会儿是安心享受被人伺候的时候,她暂且不想因为一些事影响了心情。
不听她骂他,或者说一些讥讽他的话,萧寒暗暗地松了口气,手上的动作更温柔了,咧着嘴无声地笑着,笑起来傻乎乎的。
萧寒给云开搓完澡之后浑身已经湿透了,云开还在浴缸里泡着,其实他是想跟她一起洗鸳鸯浴的,可是眼下的情况不允许,她还在气头上,他不敢胡来。
他去对面的房间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了身居家服出来,云开还在浴缸里躺着,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他摸了摸水温,还不算凉,但是也不能再泡了,她的手都起褶子了。
没舍得将她摇醒,萧寒将她从水里抱出来,用浴巾简单擦了一下,其实云开并没有睡熟,只是不想睁眼,这两天也的确没睡好很累,但身体的累却远没有心累。
回云城的路上云开一直在思考她跟萧寒在一起的可能性和不可能性,罗列成一条条,逐个斟酌,攻破。
其实到最后也没得出个明确的答案,所以心里很累,他们之间总是这样那样的问题,一件接连一件,应接不暇,很让人头疼。
这个苏言溪,也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萧寒也是的,那时候自己老婆有没有怀孕他难道不清楚吗?说他是个笨蛋,他还总是不愿意承认,被人合伙设计了都不知道,还配合人家去演这出戏,而且该死的还居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蠢不蠢?简直蠢到家了!
苏言溪说她在昏迷的时候怀着身孕,五到六周,而且还是双胞胎。
云开当时就在脑子里想,那时候是什么时候,她一点一点的慢慢回忆,最后想起来了,那时候是萧寒突然消失近一个月,然后突然出现,那晚他们在一起了,之后他又消失了几天,在消失的那几天里她月事来了又去,然后他再出现就是在飞机上,他说去度蜜月。
她仔仔细细的将时间算了算,如果她怀孕五到六周,那么时间似乎对得上,可她月事来这件事如何解释?流产前兆?见鬼,怎么可能!她自己有没有怀孕她难道会不清楚吗?
为了证实萧先生是被苏美女给设计了,她亲自去了趟当时她出事后被送去的那家医院,说来也巧,她的姨夫现在是那家医院聘请的心脏内科专家,她就将事情跟姨夫说了一下,姨夫又是当地人,而且姨夫家在当地政商都有人,想要查一件事,一件过去了并不算太久的事情轻而易举。
结果很快出来了,至于过程是怎样的云开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知道,而且她也不感兴趣,她只对结果感兴趣。
当然,结果如她所料,苏言溪给了当时给她做手术的医生护士一人一笔钱,很大的一笔,她听了姨夫说的封口费都差点惊掉下巴,看来苏美女是真的下了血本,只是最后血本无归,想想也挺可怜,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了解完真相之后,她就坐车回云城了,姨夫和阿姨怎么留她都留不住,归心似箭,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个大笨蛋,大傻瓜。
只是,唉,心里叹了口气,又无奈,又心疼,更多的却是生气。
一个已经三十五岁的男人,居然还打架,打就打了,居然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作为他的女人,她能不生气吗?她都气得想去拿个棒球棍将萧腾给一顿毒打,不然都不解心头之火!
萧寒将她放在床上安顿好后,就搬了个圆凳在床边坐下,双手撑着下巴,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痴痴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
云看本来也没睡熟,被他从浴缸里抱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的清醒,这会儿虽然闭着眼,可是她却觉得有两道火辣辣的光束照在自己的脸上,烤得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熟透了,快要成烤肉了。
叹了口气,她缓缓睁开眼睛,对上某人那双脉脉含情的眼。
“看够了吗,萧先生?”
萧寒嘿嘿地笑着摇头,傻里傻气的,“这么漂亮的老婆,一辈子都看不够!”
“油嘴滑舌!”
“你实至名归。”
云开翻了个身,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请问萧先生这两天有没有想我呀?”
萧寒弯腰凑近她,在她的唇角亲了亲,却脸一板,“不想!你一走都没有任何消息,我把云城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你,我很生气!”
云开知道自己这次不吭不响地离开确实有些背理,随后就讨好地在他的嘴唇上啃了一会儿,垂眸不去看他,红着一张脸,羞赧地抿着嘴唇也不说话。
最后,一声轻叹,萧寒最终选择妥协,她就是故意折磨他的,坏孩子!
“那件事……我知道是我不对,我瞒着你是怕你知道了生气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