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晚了,还大冷天的,你还让不让开锁匠活了?”
陶朦眉毛一横,“你什么意思?”
“没有,我的意思是,开锁匠现在可能都睡觉了。而且我也没有他们的电话。”
陶朦听完,嘀咕了一句,“不是24小时的么……电话网上一查就有了……”
邢东权当没听见,陶朦就这点不好,到了不该较真的时候特别较真。他就这么一边笑嘻嘻的哄着她,一边迅速的把人给抱到了自己家里去。
……
邢东的家里很乱,但这很正常。因为他买下这栋房子之后,除了吃饭睡觉的地方之外,别的地方他也没收拾。
“你屋子好乱。”邢东把陶朦暂时放在沙发上,然后他就去收拾她要住的房间了。陶朦闲着没事,身体还没缓过劲来,所以就只能坐在沙发上挑挑刺。
邢东一边拎着扫把,一边答应着,“是挺乱的,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陶朦又看了看厨房,“厨房的玻璃蒙上灰了。”
邢东一边在卫生间拧着毛巾,一边说,“等我收拾完卧室你先去休息,我去收拾厨房,然后给你做夜宵吃。”
陶朦随手抱起了沙发上的抱枕,那抱枕显然好久没被主人怜爱过了,上面脏兮兮的。她其实是有洁癖的,虽然笨手笨脚的不会收拾屋子,但也见不得身边脏。
不过……陶朦拿着抱枕看了看,黄鸭子的款式,摸着软乎乎的。虽然沾灰了,但看着还挺可爱的。她撇了撇嘴,然后把抱枕抱在怀里,目光随着邢东忙碌的身影而移动。
对她负责、煮饭、打扫卫生?在陶朦眼里,邢东不是这样的人。
打从两人第一次不愉快的见面开始,在她的眼里,邢东就是那种纨绔桀骜的大少爷,和那些她接触过的许多富家公子哥一样,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有点恶劣。
邢东在忙着的时候,还要时不时看一眼陶朦的情况。这会儿一见她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便拿着抹布走过去,然后在沙发前蹲下,抬头问她,“怎么了?”
陶朦发现自己竟然盯着他看了半天,有点窘,她侧了侧头,然后说,“没什么。”说完,她将抹布从他手里拿过来,然后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叫他把水盆端过来。邢东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也照做了。
邢东将水盆拿来之后,放在茶几上。陶朦将抹布放进了水盆,投了投,然后又拿出来用手拧干,递给他说,“我给你拧抹布,你去擦。”
邢东有点哭笑不得看着她,老实说,他去水龙头底下拧抹布才会更省时省力。不过,陶朦就这点最招人疼,也招人喜欢。虽然面上挺冷心冷情的,还对你横眉竖眼,冷言冷语的。但她只要知道了人家对她好,就绝对会有所表示和付出,虽然往往是弄巧成拙。
邢东笑了笑,然后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谢谢。”
陶朦眉毛一竖,转而将抹布扔到了他的脸上。
等到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之后,邢东便撸着袖子准备去厨房做饭了。而陶朦在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有点困,还打了个哈欠。
“鸡汤要什么多一点儿?”
“鸡屁股、鸡脑袋、鸡脖子、鸡胸肉都不要,只要鸡爪子和鸡翅。”
“白菜要吃蘸酱的还是小炒的?”
“不吃白菜,吃菠菜。”
“医生说了你菠菜得少吃点。”
“那我不吃了。”
“成,白菜拌菠菜。”
这是每天都要进行的做饭前对话,陶朦经常是今天觉得鸡屁股好吃,明天觉得鸡骨架好吃,后天又觉得这两样都难吃。所以在做饭之前,这都得问好了。
等营养搭配齐全的夜宵做好了,邢东又亲自伺候着人吃好了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时间,就该睡觉了。
陶朦本来是想在沙发上凑合一宿,不过邢东当然不会同意的。所以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就变成了邢东睡客房,她睡那个最大的房间。
大房间的浴室里,陶朦坐在浴缸里,一边往身上撩着水,一边时不时的撇几眼自己对面的大镜子。
其实一个人睡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如果是在鬼屋里边一个人睡,那性质就不太一样了。尤其是这大半夜的,风一吹,玻璃都是带声响的,连外面的枯树都便吹的有了摇动的声音。
这么想着,突然‘啪’地一声,浴室停电了。
陶朦吓了一跳,她连忙把身体往水底下沉了沉,然后有点惶惶不安的看着周围。尤其是那面镜子,明明是这么黑的环境,她却能隐约的看到镜子里面貌似有人影出现。
陶朦扒着浴缸边上,只露出个脑袋和肩膀在水面上。
这时候,浴室外面又传来了东西倒地的声音,然后又掺杂着脚步的声音。现在的情况就是,外面的风声突然停了,四周一片黑暗外加诡异的安静。所以现在一旦有了点什么声音,都会显得有些恐怖。
“啊!”陶朦被这声音给吓到了,她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浴室外的脚步声突然急促了起来,直到了浴室门口,“朦朦?你还在里面吗?我能进来吗?”
陶朦缩了缩裸.露在外的肩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听着好像是邢东的声音。现在浴室里停了电,供暖设备也停了,再加上浴缸里的水已经慢慢变凉了,所以她现在冷得浑身发抖。
这要是平时,邢东敢问这话,那直接就给他扔出去了。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可不是平时了。陶朦现在都不敢自己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