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剑眉轻挑,下意识的侧开头,虽然她的确与阿笙有几分相像,但他还分得清。
清妍一吻落空,美眸中一闪而过错愕之色。
她娇气的又唤了声:“皇上……”
君修冥不着痕迹的推开她,温声道:“妍儿身子不舒服,不适合侍寝。朕命张太医来为你诊治吧。”
听到张太医的名字,清妍绯红的小脸瞬时变白,若是将张太医弄来,她最近服药调养身子,只等着怀龙嗣一事也不知会不会被察觉?
无论怎样,她都冒不起这个险,君修冥最忌讳的便是心机深沉的女人,她岂敢再触怒他。
她轻声开口:“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君修冥敛眸凝望着她,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臣妾的身子一直是王太医在照料,便不烦劳张太医了。”清妍继续道,心中却难免有些许忐忑,生怕他看出丝毫端倪。
君修冥凤眸微眯,端凝她片刻后,淡漠的道:“妍儿信不过张太医,是因为上次他说穿了你服药生病的事吗?”
她压低声回着:“皇上明鉴,清妍并无此意。”
君修冥依旧是一派淡然的模样,看不出任何的异常:“既然你不愿,朕顺你的心便是。王太医身为太医院首,医术也不在张太医之下,让他照料你的身子,朕也放心,只是以后也别太操劳了,朕会心疼。”
清妍含笑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感到郁闷,为何这么久过去,他不曾有一点的反应?
司琪见里面半晌没有动静,便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走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君修冥看着清妍皱眉将药喝光后,温声道:“你好好歇息吧。朕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清妍一慌,从身后将他抱住,声音中带着些哭腔,委屈道:“皇上今夜不留下陪清妍吗?”
“不了,朕还要回养心殿看奏折。”君修冥淡声说道,他试图扳开她的手臂,却反而被她缠的更紧。
“妍儿放手。”他再次开口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耐。
清妍摇头,轻声抽泣起来:“不要,臣妾要皇上留下来,臣妾知道皇上是去坤宁宫陪公孙淑媛,她对皇上就那么重要吗?那妍儿在皇上眼里又算什么呢!”
“清妍,你是聪明人,怎么也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呢。”君修冥眸色一沉,负手将她推开。
他站在背光处看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冰冷的,因着身高的悬殊,他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居高临下的,有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清冷的眸光扫过清妍依欲哭无泪的小脸,随后便转身拂袖而去。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只因她福气好,有一张与阿笙相似的容貌。
“皇上,皇上!”清妍紧追了两步,脚下一个踉跄后,便瘫软在地,好在司琪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她压低了声哭泣,如今她已经连颜面都不要了,可他却仍旧不屑一顾,难道她就这么卑微吗?
比起公孙淑媛,至少她还是完璧之身。
*
夜,静谧薄凉。
安笙一身素白纱衣坐在庭院里听着哗哗啦啦的雨声落在瓦砾之上。
半斤站在一旁陪着她,想要劝她去歇息,但也只有半斤明白,至从八两逝世,她便害怕上雨夜。
安笙低垂着头,没有血色的脸朝下,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滴落在漆黑的泥土之中。
四周一片漆黑沉寂,呼啸而过的阵阵冷风围绕着她。
安笙下意识的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着,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冷的厉害。
浑浑噩噩间,一双有力手臂环上了腰身,下一刻,她被扯入一具温暖的胸膛之中。
呼吸间萦绕着熟悉而纯净的气息。
半斤见帝王来时,刚想出声便被阻止了,而后行了礼,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这么晚了,怎么睡在庭院里?”他温声开口,语气中尽是担忧,而后,利落的褪下外袍裹在她身上,连人带衣服一起拥在了怀中。
安笙低头看着身上明黄的龙袍,唇角弯起一抹嘲弄的笑。
她记得。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将龙袍穿在她身上,若被有心人看了,还不要治她个大不敬之罪。
见她不理会他,君修冥心里一紧,无奈的叹息:“生气了?”
安笙摇了摇头,她又岂是那么不明事理的女人,他将该告诉她的都说了,若还吃无名醋,或许就无理取闹了吧?
“皇上的担心多余了,我只是不喜欢这样的雨夜。”安笙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臂突然收紧。
他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以后每个这样的夜晚,朕都陪着你。”
她心里一暖。回头,静静的看着他,唇角扬起一抹情绪莫辩的笑,什么都没有说。
安笙低声询问:“夜深了,皇上不去歇着吗?”
他再次靠过来,拥她入怀,头轻抵在安笙的肩膀:“你不睡,朕也睡不着。”
安笙美眸微眯,扬着下巴直视着他深邃的墨眸,她的目光格外平静。
君修冥像有心事似的轻叹了声:“昨日探子回报,封地那边又开始蠢蠢欲动,或许,宁王已经按耐不住了,若朕对清妍再过冷淡些,只怕他会放弃此计划。”
安笙眉心微锁,带着几分凝重,她知道他是在解释,出声询问:“那皇上还是多陪陪那个女人吧,以免又会有战争。”
君修冥一笑,温声道:“还是担心朕的,对吗?”
安笙尴尬的别过面颊,回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