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深思，舒严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掏出来看了眼屏幕，他下意识看向沈芋。
沈芋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看他看自己，倒是有点好奇是谁打来的电话。瞟了一眼名字，顿时沉默了。
沈芋发现，她和舒严在一起的时候，金皎皎总是喜欢给他打电话。
以往她可以不介意，但这次时间紧，任务重，一定要问清楚。
沈芋佯装不在意，漫不经心的继续吃自己的饭，耳朵却竖着。舒严的通话音量不高，她听不清金皎皎说了什么，舒严还是只答“好”或者“对”。
沈嘉诚奇怪的看着舒严：“姑父，你在给谁打电话啊？”
声音有点大，估摸着那头也能听见，沈芋连忙“嘘”了一声，压低音量：“小点声，你姑父在给别的女人打电话。”
“啊，姑父，你怎么这样啊，姑姑不好吗？”
舒严：……
他抬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沈芋，语速逐渐加快，用最快的速度挂了电话，沈芋很无辜：“我真的只是想让嘉诚小点声。”顿了几秒，补充道，“没想到他这么了解我的心思。”
舒严克制的看着她。
沈芋一边吃饭，一边故意毫不在意的问：“你喜欢金皎皎那样的女生？”
意图很明显，舒严又瞥了她一眼，手中吃饭的动作没停，脸色冷着，没想理她。
沈芋不死心：“你们认识很久了？”停了一秒，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于是诚恳的看着他，“我就是了解下敌情。”
放下筷子，他坐在她对面，微笑：“她比你安静，相处起来很简单，不用我多想。人也很聪明，办事麻利，还不会受些不该受的伤。”
沈芋眨眨眼，有点心痛。
她看了舒严两秒，决定换种方式。脸色平静下来，起身，开始收拾碗筷：“恩，我也觉得她挺好的。”抬手，顺手拿走舒严手里的碗。饭还剩一半，没吃完。
他抬眼看她。
沈芋全当做没看到，自顾自的收拾碗筷。他坐直，抱臂倚在椅子的靠背上，一动不动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她笑眯眯看他：“她那么好，你去找她啊。”虽然在笑，话却说的硬邦邦的，看起来在生气。
将碗筷全收拾进厨房，又擦了桌子，整个过程，两人都没再开口。平静的收拾完桌子，沈芋转身往房间走，沈嘉诚在一旁观看了全程，大气都不敢出。
路过舒严时，他一把抓住她。
用的左手，力气稍大了些，撕扯到伤口，他吸了口凉气。忍住，抬头看着沈芋，问：“生气了？”
沈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不去关心他的胳膊，口中哼哼着：“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金皎皎人也不错，还聪明，长的又漂亮。哦，去阮教授家聚会那天，你俩也是单独在洗手间吧？”
摇摇头，瞥了他一眼，声音悲痛：“那时候我就该识趣点。”
他抓着她的胳膊，没动弹，拧眉看她好半晌，才道：“她管我借了些资料，我也是在聚会上才认识她。你看见的那次，是她第一次跟我打招呼。”
低头看着他对自己解释，心里有点想笑，面上却还是忍着，声音冷冰冰的：“所以就隔三差五给你打个电话？在以为你是我男朋友的情况下？”阮教授误会的那天，金皎皎也在场。
舒严拧了拧眉：“她只是借资料，别的什么都没说。”
沈芋闷闷的“哦”了一声。
看出来她在装的人大概只有周小童，有了一起看动画片的经历，周小童对舒严的好感直线上升。他伸手在舒严眼前晃了晃，很诚恳：“她在骗你，根本没生气，你不要相信她。”
沈芋“噗”的一声破功。
抬头挺胸，忍住笑，低头看舒严，很认真：“回北城后我也可以找你借资料吗？”
舒严眯了眯眼，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握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眼中闪过一丝恼意，他猛地起身，抿起唇，盯着沈芋不说话。
眼睛转了转，沈芋意识到，自己方才装的那遭大概是被舒严发现了。眨了眨眼，露出乖巧的笑容：“我刚才也没说假话，就是侦查下敌情嘛。你看金皎皎那么优秀，我不得上点心？”
他唇微动，气极反笑：“这么想跟我在一起？”拽着她胳膊的手猛地往自己方向一拉，向前迈了一步，逼近她。
因为恼火，声音和往常不太一样，像是升了一个调。
听着他的声音，沈芋没由来的颤了颤。
他身上气焰有点盛，沈芋一直打哆嗦，默默的往后退。然他紧紧的拉着她的胳膊，稍微往后退一点，就又被他用力拉回来。力气用的很大，他左臂上绑的纱布已经隐隐出现血迹。
方才生气的还是沈芋，这会全调了过来。
沈芋这才觉得自己刚刚是真的惹恼了他。
她不知道舒严想做什么，却觉得他方才的话带着几分危险，眨了眨眼，扯了个笑，努力安抚舒严：“那个……嘉诚还在呢。”
舒严向前走的动作顿住，回头瞥了一眼茫然的沈嘉诚，忽然拽着沈芋往自己的房间走。沈芋跌跌撞撞的被他拉进去，人被甩到床上，然后“嘭”的一声关山房门，顺便上了锁。沈芋呆坐在床上，有点傻眼，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舒严人就已经压了过来。
手扶着她的腰，将她往后逼。
他一手撑着床，让自己的身体不必完全贴到她身上，身-下的人笑容有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