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宇文赟一惊。
“乾伯,此事非同小可。”
“儿臣明白,那秦王越发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还有那思齐殿的人,本想着她生的女儿便放过了,不想她如今要站在秦王那边!”
“殿下,现下当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前段你说我们派去给父皇送信的人发现两拨人马袭击父皇的车队?可有查出什么来?”
“陛下让齐王封锁了消息,我们的探子也没有打探出什么来。”
房中一阵静默。
“殿下,此事不如找您的岳丈随国公来商量一下?随国公足智多谋,想来可帮殿下分忧。”郑译提议道。
宇文赟看向他,微露犹豫。
说老实话,他很不喜欢这个岳丈,因为每每见到他,总会有种无形的压力,有时候这感觉比父皇给他的还要大…
但毋庸置疑,这个岳丈的能力…
思索了片刻,他又开口道:“母亲,你去找丽华,就说明日,我陪她回娘家走走…正义,你去找宇文孝伯,让他晚些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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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齐殿中,宇文邕负手立在窗前,抬手捏着眼前干枯的梅枝。
这些日子他忙着国事,却不曾放下他们孩子的事情。
他看得出来,她不希望他为难,所以今日才会出宫,去想其他的法子…
他并非有意不告诉她情况,只是他也不确定女儿在哪里,也怕现有的消息让她乱想,让她冲动。
这场行刺存在的两拨人马。
一开始试图掠走落儿的那拨人从出手的情况看更像是冲他来的…这也更让他肯定了第一拨人或许与齐国有关…
他曾怀疑过同行的高劢对此事也知情,可从他最后护着落儿的情况,加之他用皇后的名义邀请了他的家眷入宫后,他自己便否定了这一猜测…
高绍义暂不好说,但终归是祸患,反倒是先前乾伯信中说得事情让他越发在意…
今日在温公府邸的探子回报说落儿与高延宗说了很久的话,那时候,高绍信一直躲在屋外偷听…而在此期间,有不同的侍女两次出入屋子送水,一次在落儿在里面的时候,另一次则是落儿走后不久…他们觉得这间隔奇怪,本想叫来第二次的侍女询问,不想那人却在拐角处突然转了回来,刚好撞到那些隐卫…而隐卫一看竟是上次落儿救下的那个女孩,她说她刚刚见高延宗醉了,第二次进去送些醋,不想拉了东西,还要回去一趟…
这事不了了之,却让他心生疑窦…
至于第二拨…
毗贺突调查了几日,发现庙中的刺客尸首,在同样的位置有奇怪的疤痕…
而他大胆的猜想:那些疤痕或许是为了掩盖什么刺青。
他当时想到的是突厥…
“陛下,小姐回来了。”
宇文邕收回神思,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尘落不意他今日回来得早,看他迎出来接自己,忙走过去欠身。
宇文邕扶起她,埋怨道:“怎么才回来?你身子没好利索,也不好好心疼自己…”
尘落淡淡一笑:“我没事…”
“我知道你担心絮儿的事情,但我都说了交给我,这样,你还不放心吗?”他边说边抱起她回了屋子,又令人去备晚膳。
他拿来了纱布和药酒,查看处理了一番她手脚上的伤口。
尘落想起今日遇到秦王的事情,随口问道:“邕哥哥,你怎么看秦王?”
宇文邕没有抬头:“乾信处理事情上比乾伯多不少想法,但是心思过于单纯,做起事来容易被感情所扰,所以遇到事情的手段上却不一定有乾伯处理得好。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今日在乐坊碰到他和乌丸大人,好像是在探讨伐陈的事情,所以我随便问了问秦王对此战的看法,他与我分析得思路清晰,有那么一瞬让我觉得和从前的你很像…”
宇文邕手下一顿,随意附和道:“怎么?你觉得乾信是个可塑之才?”
“可不可塑要看你的想法。我只是告诉你我今日的见闻,没有其他意思。我现在满脑子只希望絮儿能平安,至于其他也无心去过问。而且我理解你,如今这四方不平,国内不能乱…”
宇文邕将纱布缠好打了个结,才道:“落儿,不管发生什么,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