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消难闻言,连忙称护卫陛下是小女应该的。
延宗留意到这里的情况,抬眼之时刚好与她四目相对。
见她神情闪烁,他喝了一口酒,移开视线。
尘落觉得有什么堵在了心口,再无宴席的心情…
宇文邕微微蹙眉,余光淡淡扫过末位。
他拥着她一桌桌与将士同饮,最后走到了延宗面前。
延宗只得起身应付,但视线却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落儿,这是安德公高延宗,你当称他表兄。”宇文邕介绍着,眼神若有似无地徘徊在两人身上。
刚刚或许是他多心,但今日的她确实有些奇怪…
早先为宫女求情的时候,她连他如何安排都没有过问…
她少有的主动勾引他,现在总是失神…
尘落若无其事地看向对面的人,疑惑地问向他:“表兄?”
“他是你母亲的侄子,你当然应该叫表兄。”
“妹妹…”延宗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到嘴边的称呼也变得颤抖起来。
她失忆了吗?…难怪她…
尘落鞠了鞠身:“既是表兄,请受妹妹一拜。”
宇文邕扶住了她下弯的身子,笑道:“来,安德公,朕敬你一杯,日后还要你好好辅佐朕才是!”
延宗闭上了眼,难掩痛苦。
尘落不忍,举杯的时候身子故意一软,手中的酒尽数泼洒到延宗身上。
延宗想抬手扶她,宇文邕却一把将她拉回怀中:“你没事吧?”
尘落靠在他肩上:“没什么…许是喝多了,头有些晕…”
“若是累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
“恩…好…”她轻喘着,身子些微地颤抖。
宇文邕吩咐了随从。
尘落向门口走的时候,余光瞥了一下延宗狼狈的样子,紧紧咬着牙。
“这就是陛下说得好吗?…”延宗望着离开之人的背影,满眼哀戚,声音愤然,“她要好成什么样才会变得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记得!”
“安德公,注意你的语气!”宇文邕面色温怒。
延宗失笑出声:“是臣失仪,陛下可否容我也告退。”
宇文邕眸色不悦,摆手道:“既如此,送安德公回去休息!不过朕有一事还想找安德公请教,不知道安德公可否解答?”
“陛下还有何事?”
“朕想知道她为何讨厌饮酪。”
延宗一惊,诧异地看向他。
宇文邕挥了挥手:“还请安德公好好想想要怎么和朕解释。”
尘落摇摇晃晃地行在路上,抬手制止了两个要过来扶她的小丫头:“我自己走走,你们先回去吧…”
一个小丫头望了眼大殿的方向,正看到延宗被押走。
她手紧紧攒着,对旁边的宫女道:“你先回去拿个披风过来。”
那小丫头小跑着去取。
尘落见她不走,又道:“你也走吧。”
“淮安殿下…”
尘落闻言看向她:“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