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眸色一沉,良久才道,“恐怕要劳姚公费心了,她脸上、身上,旧伤新伤太多,希望姚公能尽力帮她医治调理,也尽量不要让她留下疤痕…”
姚僧垣拱了拱手:“臣定当尽力而为。”
宇文邕点了点头,示意他先退下,又看向宇文宪:“你该知道怎么做?”
“臣弟会去安排的…”宇文宪犹豫了下,拱手应道。
“毗贺突,你怪朕吗?”宇文邕悠悠地开口,“朕知道你一直不曾忘记她,但是她现在谁都不记得了…”
“臣弟不敢,臣弟万事,定唯皇兄马首是瞻…她伤了皇兄,又使我大周受到威胁,皇兄所做并无不对…如今的局面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能这样重新回来未必不是好事…”宇文宪心下叹了口气,毕竟她也被伤了身心,此刻忘掉一切虽然于他是失落,于她却是重生…
“或许对她而言,这样真的是好事…”宇文邕起身行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沉默片刻才道,“对了,你不是说姨母的旧疾复发,那就先行回京吧,顺便安排下京内的事情,让太子去开仓赈济灾民,另外,和皇后说下朕这里的情况,朕想她会明白朕的意思。”
“诺!”宇文宪领了命,“那皇兄呢?”
“到时候我让乾阳(宇文贤的字)护送我回去,朕有意升他为荆州总管,你觉得如何?”
“皇兄识人善任,臣弟不敢有异议。”宇文宪恭敬道。
“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好出发,朕等她的情况稳定了,也会尽快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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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回到寝殿的时候,见那人还在熟睡,便走到案前看起了表章。
不一会儿,何泉送来了夜宵。
他没有在意,只是继续看着表章。
尘落睡到五更,也悠悠转醒,起身的时侯觉得身上好像没有先前那么疼。
她坐起身,随意在屋中张望了下。
见那人手支着头,在桌前似乎睡着了,她也没多想,就光着脚下了地。
可刚行到门口便觉得耳边风过,自己很快被卷起,丢到了床上。
她揉着被撞疼的腰,生气地看着那罪魁祸:“你干什么!…”
本来憋足了的气势,却被眼前人盛怒的表情吓得声音越来越小…
宇文邕沉声问道:“你要去哪儿?”
尘落觉得很委屈,不满道:“干嘛这么凶!我去如厕,然后找点东西吃…你真是莫名其妙!难怪我以前要走…”
还没说完,那人便压了下来,将她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
“你…你干什么…喔…”
宇文邕吻着她,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推自己,脸色红润,眼中早已一片凌乱,刚刚的怒气和不安似乎平息不少。
尘落好不容易推开了他,正想说话,却听他霸道地宣告:“落儿,以后不许再离开我!不论去哪里,都要告诉我才行!”
尘落喘着气,小脸涨得通红:“你…你…”她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就这样占了她便宜?
他说他们是夫妻,那以前是不是也做过这些?
可是她失忆了,根本记不起来…
来不及反驳几句,一阵咕噜噜声便响了起来。
她捂住肚子,脸色更加潮红…
身子一轻,她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
“看来没说谎,是真的饿了。”宇文邕好笑地抱着他,表情轻松许多,“我先带你去如厕,回来再给你找东西吃,可好?”
“这…不太好吧…”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抱你,那我一会儿也不让人拿东西给你吃。”
这是什么逻辑?
尘落面露不悦,但为了自己的肚子,终是妥协。
她埋首在他胸前,觉得脸上越来越烫,任他抱着向外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