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地走到了大殿门口,众臣此时也纷纷侧目。
谢夙卿看到大臣们惊讶的眼神,尤其长孙大人那双浴火的眼神尤为明显,但是随即却换上了一副笑脸。
太后自然也是看在眼中的,只是面上却依旧还是淡淡的,和善的样子。
楚胤眼神略过大殿,快步地走到了太后的身边,朝着谢夙卿坦然一笑。
只是谢夙卿却看出了他眼中的隐忍和不甘。
确然,虽然楚胤和六王爷已经联手,但是长孙大人一派却已然是根深蒂固了。如今宣读圣旨之后,已然过了六日了。
每日朝堂之上必然议论的是一些过不可一日无君的俗话。
只是因为有太子和六王爷两派的人压制,三皇子才拖了这许多的时间,如今却然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看来三皇子登基的日子已然是离的不远了。
“太后,前朝之事理应由臣等参议,这朝堂太后还是不便进入吧。”长孙大人虽然双膝跪倒在地,但是说话却句句冲撞,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谢夙卿知道长孙大人已经放松了警惕,只是时间尚短,有些东西恐怕楚胤还没有时间好好部署。
此时便是这般嚣张的态度长孙大人也必然是觉得此事已经十拿九稳了。所以才敢这般颐指气使,不将太后放在眼中。
太后看着跪倒一片的众位大臣,没有说话,只是端庄坚定地一步一步朝着龙椅走去。
众大臣只是跪在地上跟着太后的方向转动。长孙大人却豁然起身,一身华丽的宫服利落地甩开,好像有十足的大风一般。
刚刚转身站在龙椅一侧的太后恰巧看待了他眼中的怒火,却依旧还是不动声色。太后不开口,众位大臣都屏住了呼吸,想要看看着长孙大人想要做什么。
长孙大人看着都敛气的众人,顿时有些恼火,当即也顾不得别的,只是大声说道,“先祖曾经规定,女子是不能够干涉朝政的,太后不要忘记了。”声音略带愤怒,却也带着一丝恐惧。
为官多年他自然是知道太后的手段,只是这筹谋了十年的基业,怎可毁于一旦?三皇子登基本就已经困难重重,如今太后出面,三皇子登基之路就更加的艰难了。
太后自然不将长孙大人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静静地回头瞧了瞧身边的苏姑姑。苏姑姑会意,从怀中取得了一个明黄色丝绸包裹着的物什。
谢夙卿自然知道,为今能够让太后顺理成章站在这朝堂之上的物什必然就是那先祖御赐的步摇。
“众位卿家,今日本宫可有资格站在这金銮殿内?”声音冷彻,不容置喙。
玉阶之下的众臣要看着苏姑姑手中的步摇都慌忙地低头,异口同声道,“太后吉祥。”
长孙大人听着众位大臣见礼的声音,顿时左看看右看看,眼睛猩红,有些嗜血的意味。
然,就在谢夙卿觉得此人还要狡辩一番的时候,他却双腿一弯跪倒在地了。这也是对的。若是再说下去,恐怕这阖宫的大臣也便不会同意了。
“既然长孙大人和众位卿家已然觉得本宫可以踏入这朝堂,那么便就都说说吧?哀家的孙儿那个能够担当大任?”众臣为难地互相看看,没有人肯先言语。
大臣们的日子毕竟是不好过,大家都是观望之后,再见风使舵的。如今三皇子和楚胤都是她的孙儿,谁也拿不住这太后是个什么心思。
虽说太后平时和楚胤在一起的时间颇多,但那也是因为楚胤经常到太后的宫中,而三皇子虽然和太后在一起的时间不如楚胤,但是却还是每月赏赐一些真贵的东西过去三皇子府上。众人自然不知道太后的意思。但是谢夙卿却能够感受到太后平日里对于楚胤的教导。
两人在一起品茶之时,大多都是在谈论战术和治国安邦之道,只是这些大臣并不知晓罢了。
正在大殿一派安静之时,吏部尚书却出列,“臣以为原太子楚胤行为确有不妥,况且三皇子是先帝指定的继承大统之人,臣等理应尊重先帝的遗愿。”说完话,吏部尚书随即跪地,竟然以头抢地。
长孙大人冷眼看着吏部尚书,心中恐怕已然是笑开了花吧。谢夙卿听着他的话也不由的握紧了手掌,掌心微凉,有薄薄的一层汗丝巾都有些濡湿。
正在静默之际,六王爷却出列,沉声道,“太后,楚胤为人和善,待人谦和。众位大臣是有目共睹的,况且先帝生前从未想要废除太子啊?如此又怎么能废除太子呢?”大殿之上,长孙大人自然是没有想到六王爷一派竟然会倒戈到楚胤一派,心中不免疑惑。
明明自己暗中调查的时候,两派从未来往过,即便有一次也是太子和六王爷不欢而散,如今却是这般,长孙大人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一切都是太子合计来骗自己。
只是就算单凭这些就能够推翻先帝的遗旨吗?长孙大人嘴角上扬,出现一抹奸诈的笑意。谢夙卿知道他必然还有别的办法。
长孙大人瞥了谢东临一眼,他现在已经是礼部尚书,一部之首,谢东临在朝堂上一向低调,沉默寡言,也不拉帮结派,看似为官清廉两袖清风,但谁也不知道,这个晋安侯府里的第二把手也是藏有私心的。
谢东临会意,立马站了出来,振振有词道:“臣认为,百善孝为先,先皇驾崩之时,是三皇子陪伴在先皇身边,而太子迟迟未归,是以不孝,记为大过,按照西楚礼法,以圣旨为遵。”
不愧是礼部尚书,谢夙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