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也喜欢这么说。”
他一纨绔,叶律歆一讲究书生,能谈得来,纯粹是因为安国侯和邕武侯都是以军功封爵,家里的气氛相似,很有共同语言。
叶律歆大笑。
焦和煦又问:“如果有个弹琴厉害的女琴师,还好看,你肯定不愿放过吧?”
“可惜没有。”
“你得把话放出去,让人家知道,我听说偷偷看中你的少女还不少,叫她们都知道你喜欢这玩意,她们肯定刻苦去学,这时你不就能如愿以偿了?”焦和煦还拿出了一个建议,简直说个没完。
叶律歆作为听众实在太合格,当即附和道:“借你吉言。”
沈朝祎一头冷汗,深恨自己选了一个糟糕的问题,引出这段糟糕的对话。万一哪天叶律歆真和个琴师搅和到一起,不管是戏楼里的还是男人,人家说源头有可能在他的生辰宴,安国侯府迁怒到他可怎么办?虽说一个是王府一个是侯府,但安国侯向来处事不留情,又正受龙眷,他只是世子之子,哪能承担得起教唆叶律歆的罪过?
于是沈朝祎立刻叫来仆人去后台催促,叫下一场戏立刻登台。
他则打断二人对话,介绍下一场表演。
下一场是京剧武打戏,讲的是一出道士伏妖。正如第一出戏是为叶律歆准备,第二出戏则是考虑到焦和煦的口味,虽然这人是个手足无用,如同废人的纨绔子弟,但毕竟是武勋出身,最厌烦文绉绉的念白,就爱看人在台上打起来,所以选了这出,打戏特别多。焦和煦看得开心,便不理叶律歆了,叶律歆还想找他聊两句娶琴师的事,没人搭理,便也无奈地沉浸到戏里去。
沈朝祎松了口气。
一直站在焦和煦身后那位“成公子”,忽然往另一桌看了眼,低头对焦和煦说了两句话。
焦和煦眼睛盯着戏台,右手轻轻挥了两下,“你自去吧。”
成公子便退后两步,转身离开。
沈朝祎余光瞄到,心中一动,叫来个仆人跟去。可没多久那仆人便红着脸小跑回来,向他禀报跟丢了。沈朝祎顿时大怒,压低声音骂道:“叫你跟个人,你也会跟丢?这里是自家地方,人家比你还认得路?”
“哈哈哈……”焦和煦将目光从戏台移开,转到沈朝祎身上,“沈小弟,你就别难为你家下人了,我那朋友武艺高超,可不是区区一个下人能追上的,他追丢了,这是情理之中。你放心,有我担保,我朋友来这不是为了搞破坏的,这是你的生辰宴,兄弟哪会拆台?”
沈朝祎扯着嘴角勉强笑笑,“我明白……”
可他还是不知道,这姓成的跑自家王府,到底有什么目的?
总不能是冲着他祖父去,晋王的书房里是唯一不能让外人进的地方,重兵把守,一只鸟都飞不进去何况是一个人?就算自家下人跟丢了,他也不觉得此人能越过重重守卫。但,如果不是为了他祖父的重要机密,专程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往左方看了一眼,自己妹妹在看戏,嗯。
嗯?
沈朝祎一愣,涪陵县主哪去了?
……
在武打戏开场不久,沈朝元看所有人都盯着台上,立刻抓紧机会溜了出去。
她提前看过今晚表演的单子,老实说连第一场琴师表演她都不想看,只不过当时延陵郡主总瞄着她,她怕自己一出去,就被抓住问到底,好不容易等到延陵郡主转移了注意力,她就迅速跑了出去,留下其他人。
杨柳也想跟着跑出去,被郑婵抓住,只给青黛使了个眼色,让她跟上。
她知道沈朝元喜欢独自散心,但也不可能真让她独自消失。
青黛擅长跟踪,绝不会被察觉。
而沈朝元也果然没发现自己身后有条尾巴,正乐滋滋地往前走,庆幸她获得自由。
她来这里也有半年了,经过长期勘查,不会再发生在自己家迷路的糗事,事实上夜晚的照明度不高,只有一排灯笼能勉强照亮地上的路,至于旁边的参照物诸如假山和大树之类的则不明显。但沈朝元走到哪里都知道自己的位置,这是什么园,那是哪个院,绝不会搞错,她对自己的记性有很大信心。
到了一处培育菊花的院子,一进拱门,入眼处处都是黄橙橙的弯月瓣,层层叠叠拢在一起。这里应该是花匠用来暂时存放菊花的地方,这些菊花都还栽种在盆里,应该仍在培育中,高高低低的,摆在一起居然在院子里形成一个小迷宫的样式。
沈朝元想起在盛府时总有些丫鬟喜欢跑到没人的地方说小话,她们一定会很喜欢这里。
正想着,她也安静地往前走,突然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说得还真准,果然有喜欢说小话的丫鬟看中这。她准备转身走,却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躲在这里的,居然是一男一女。
唔。
沈朝元的脚步就停下了。
那男的声音她耳熟,女的声音她更耳熟。
“我好不容易才能跑出来见你,你就和我说这些?”女声说。
沈朝元来得晚了,她们之前似乎在争吵。
男人顿时说了好一通安抚的话。
“你的伤还痛不痛?”男人又问。
“早就不痛了,你给我上药时确实很用心。”女声说。
“我当然心疼你。我不该说那些伤你心的话,不过你也明白我的苦衷……”
女声轻叹,“是啊,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
“这话我已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