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跟你大姐挤着睡?要不叫小严看看离车站近有没有好一点的酒店。明天大红坐车也方便。”请的家政姓严。
大红有点不是滋味,怎么来了客还不叫在家里住呢?分明就是嫌她嘛。现在人家有钱了,还真不一样,从她来就没一个对她有好脸色的。想给自己解个围,反问赵多玲“婶,你不会是嫌我吧?”
赵多玲客客气气“大勇帮了我们家不少忙,我们家欠他的人情。以后有什么能帮他的,只要他开口,只要我们做得到,绝对不在话下。你是他妹妹,既然来了我们自然应该好好招呼的。家里实在是地方小。”
“不要紧的。我打地铺也行。”大红憋着气。她就不信还真让她打地铺睡。反正她不想去酒店,被人赶到外面睡,太丢人现眼了。
赵多玲说“那怎么能行。”还是打是电话给小严。
大红心里憋屈。
一种明知道对方就是不愿意她在自己家里住,才赶自己走的,可对方话都说成这样了,她也找不出别的话来反驳的憋屈。
不一会儿,小严就来接人。
大红第一次坐‘小汽车’,非常高兴,对赵多玲的不满到是淡了。往驾驶座旁边一坐,就开始翻车上的东西,这里戳戳,那里打开来看看。小严的手帐都被她翻出来打开看。边看边问“你是婶子家里请的佣人啊?”
小严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我是家政。”
“家政是不是保姆?你一个大男人做保姆啊?”又问“九丫儿的男人呢?怎么没见她男人。她怎么在家里住?是不是吵架了?”手里还在翻人家的本子。
小严瞟了她好几眼,但她到底是主顾家的客人,也不好就伸手把东西拿回来“九丫儿是哪一位?”
“齐田嘛。”
“楚太太呀?楚先生在国外,楚太太今天刚回来的。”
大红有点泛酸。还在国外呢。还什么楚太太,真是好笑死了。说到底齐田跟她有什么不同?哪里就比自己了不起了?现在还叫个保姆在自己面前装腔做势上了。她就不相信平常人家还真太太太太地叫。又不是演电视。
默默翻了个白上奶,问小严“我住的酒店叫什么?多少钱一夜?”
小严说了价。
她又立刻问“算不算贵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才算满意。还算赵家的人有良心。想起来拿出手机,在车上摆了不少姿势拍照片。小严这才趁机把自己的本子拿回来,立刻放到侧面她拿不到的地方。
送大红到了酒店,小严耐着性子等她在大堂拍完照,送她上楼安顿好,下来的时候就拿出手机在朋友群抱怨,有些人太没教养。
一但提到教养,朋友里就有人往经济条件上扯。
小严说“你们少扣帽子。老板家的大小姐可没这样。”大小姐说的是喜庆,当然是没恶意的戏称。
这边在讨论教养跟经济条件到底有没有关系,那边赵家齐田跟赵多玲吵架了。
长这么大,齐田从来没有跟妈妈红过脸。
这次说到喜庆的事,两个人却争论起来。
赵多玲回来就跟喜庆说“回山里的事,想也不想要。我不会答应的。你外公外婆也不会答应。”以后也不许她再跟大红这些人来往。还把她手机里的通讯录删了。她说,喜庆就听。说要删,就把手机递给她。
齐田当时没说话,等喜庆上楼去了,跟赵多玲大吵了一架。
“别说外公外婆了,就是妈妈你也有会老的时候。你能照顾大姐一辈子吗?”
赵多玲反道“以后妈妈不在,你就不能护着你大姐?她是你唯一的姐姐。等妈妈和外公外婆不在了,就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不说别的,小时候是谁照顾你,给你偷肉吃?”
齐田看着妈妈,只觉得陌生“妈妈难道觉得我是不想负担大姐,才这么说?”
赵多玲缓了缓说“这句话是妈妈说错了。妈妈跟你道歉。但你大姐跟你不一样。”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
齐田不解。
赵多玲也是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她跟你不一样。有些人做来很简单的事,不是其它人都能做得到。你觉得妈妈这样对她不好,难道你一直逼迫她就好?”赵多玲说“你让她识字,我去学习班去看了,那都是小朋友,她也是要面子的。像你这样请家教吧,她年纪也大了,学得太慢,找来的老师也总不合适。有些话人家不说,可她也会知道人家看不起她。她不像你意志这么坚定。她做不到。”
赵多玲不看齐田“你说妈妈偏心也好,妈妈希望以后你能照顾你大姐,她不愿意想,你这个做妹妹的就多帮她想,你有能力给她安排好的生活。让她过得轻松。不要再去逼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去吃不必要的苦。”
齐田注视着妈妈。
妈妈在她的记忆里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从小赵多玲总是在鼓励她,就算是她摔折了手,赵多玲看着她心疼得哭,也会对她说‘不要哭,要勇敢’‘哭也没有用,摔断的地方不会长起来’‘要自己爬起来,没有人会来救你’——她现在都很少哭,就是因为这种鼓励。她觉得自己做不到的事,赵多玲也会敦促她,就像赶羊似的,把她往山上吆。
可赵多玲对喜庆不一样。
为什么不同?齐田说不清,她心里莫明酸涩。“就算您这么说,我也希望大姐能过她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不是一辈子都是别人帮她做选择。妈妈不希望大姐受半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