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难道我还会防备你和齐小姐吗。”
张多知似笑非笑。“顾一凡人在哪边?我有事要问他。”
刑沉心往护士看“顾教授呢?”
护士连忙解释“顾教授已经走了。说在南极有个什么项目,要去半年。前天就走了。”
张多知扫了刑沉心一眼,问护士“楚先生现在能不能与人交流?手指是不是有知觉了?”只要护士说没有,他立刻就会找全套人马来做检查,如果显示刑沉心有意向其它人隐瞒楚则居的真实状况,他就有理由往水泼不进的研究所插人手。
护士却点头“知觉偶尔是有,但要做到交流却很难。”手指也就能抖一下而已,又不能讲话“手上的指环到是对交流能有所帮助,但是数据全部直接传送到顾教授那里,具体的情况,我们研究所也一无所知。”
张多知看刑沉心。刑沉心表情淡然,见张多知转身要走,想了想大步跟上去,两个人一起走出研究所,各自上车前刑沉心对他说“你知不知道楚先生出事前投资顾一凡做的是什么?”
张多知车门已经拉开,又甩手合上,一符愿闻其详的样子。这些事刑沉心不说,他也马上会查。既然对方肯说,也省是了他的力气。
刑沉心示意司机都走远点。
等只剩下两个人,才对张多知继续说“你当时觉不觉得很奇怪?”
“什么时候?”张多知打开烟盒,拿只烟出来,边点火边瞟着他反问。
“楚先生为什么是齐田发现的?齐田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失去意识。但从路线上来说,楚先生遇袭的地方离你比较近一点,在身受重伤有性命之忧的形势下,他应该去找你。但是他为什么带着伤舍近求远,往另一个方向走?”
张多知点了两下烟都没点着,索性揉成一团。
“顾一凡那个项目的资料最近我都看过了。楚先生当时设立,是想救楚家的老三。老三是什么情况,我们都知道,那是植物人。可这个项目又不是做康复和意识研究的。从数据看,其实根本都不是做研究的,更贴切地说,是在找人。”
刑沉心说着找张多知要了支烟,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说“钱得利那边的事你也知道了吧。楚家一直都在找人。不过楚先生爷爷那一辈的,知道得更清楚。到了楚先生这里,大概因为他到底不能算是楚家人的原因,知道的东西非常少。”手里打了火,往张多知那边伸伸。
张多知就着火点了烟,问他“找的是齐田?”
“找的是齐田。”刑沉心点点头,笑得有些趣味“奇怪吧?项目一开始时,就是找人。dna血样是从楚先生这边拿过去的,不知道他是从哪得到的。也不知道当时找到人之后跟齐田是怎么说的,但真实情况是,他们一直都是在找特定的一个人。”反问张多知“记得钱得利怎么说的吗?”
钱得利说了什么?钱得利说得话多了。
张多知抽着烟,皱眉把西装外套索性也脱了,和领带一起挽在胳膊上没吱声。
刑沉心转身打开车门,把一叠东西摔在张多知的车顶上“资料都在我这里,你要是想知道自己拿去看。我的立场你是知道的,一条,楚先生不能倒。其它我不管。我找出顾一凡,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他呆在我们能控制的范围内。这件事传出去,对楚先生,对楚家,对齐小姐,都不好。”
张多知看了刑沉心一眼——刑沉心看上去也挺疲倦,眼睛里的红血丝不比他少。
刑沉心退开一步,示意他请便,自己站在旁边抽烟,张多知一页页翻看资料。包括齐田几次实验过后与顾一凡的对话录音。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
等他动作终于停下来,刑沉心对他说“你怎么想?”
张多知把烟灭了“还能怎么想?”齐田对他讲的不是实话,他也能理解。这种话说出来谁信?但现在楚则居的处境就有点微妙,照这种推算,楚则居现在正活在另一个时间与空间。
不过,怎么都好,齐田的地位依然没变。这就行了。
张多知暗暗松了口气。
与刑沉心两个人站在夜色下各抽各的烟,各怀各的心事,望着远处的灯火出神。
过了许久,张多知才觉得有点冷,这件事,他觉得没必要再往下查了。封起来,埋起来,越深越好,只当没有发生过。齐田仍然是楚太太,自己仍然是左右手。跺了跺脚上的雪“那顾一凡……”
“不用担心这个了。”
张多知眉头跳了跳,立刻看向刑沉心,刑沉心笑一笑“别看我,不是我动的手。这种活,我可从来没跟你抢过,向来也是不插手的。我是今天下午才知道他死了,之前在他属下的几个人,也都已经不在了。连之前的办公楼都没了,几天前起了一场大火。”
这场火几天前就发生了,因为是楚则居的产业,还有走理赔的程序。张多知也听下头的人提了一句的。不知道说是电起火,还是什么的,当时谁也没多想。
“你说是谁在帮楚家清场?”刑沉心皱眉。
张多知没动声色,摇了摇头。很无所谓地说“随便吧。算了。这事我不管了。意义也不大。我也只有一条,楚先生不倒就行了。管那么多?每天那些杂事我都忙不过来。”把资料丢给刑沉心,开门上车。
远处的司机见两个人谈完了,连忙回来。
原地的刑沉心目送张多知离开,把烟头捻熄,对秘书说“找人跟着他。”他张多知的话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