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出来买卖,亲耳听一听。
还真等来了。
说到阿珠南院的下仆没有不恨的。“南院里头哪一个没有遭她打骂?阴狠起来拿针扎人,扎到肉里头不叫取出来。先头有人不小心溅了水在她裙角,哪只手端的茶盏就专打哪只手,生生打得骨头断了,还说这样便再不能忘记了。哪怕是下仆,便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却再不把人当人看的。”
围观的觉得奇怪“你们主母却是不管的。”
又有人说“这里头就没有田氏的不是?说到哪里都是没有人信的,保不准就是她存心把人养成这样。这才是更歹毒,妾氏争宠,稚子何辜?”
可一听才知道,原来南院是在周老夫人治下。
“琳娘是大恩人的女儿,怎么与一般的妾氏相同?她在府里向来是以如夫人自居。你们要不信便是去哪里问都问得到。她自视与夫人地位相当,怎么肯叫夫人教养自己女儿。打小就是抱在身边亲自教养的,从嫁到府里又有周老夫人偏帮,后头周老夫人虽然是病了,可她也还管着南院。风头半点也不减呢。”
下仆说得朝地上唾了一口“不就是仗着自己父亲对周氏的恩情作威作福。要不是她纵容,阿珠怎么横行霸道,把这些下仆当畜生看?但凡夫人想说阿珠几句,或是阿珠闯祸闯到南院外头去了,她必然是急赶着上去相护。夫人能说什么?这位可是‘大恩人’,没她父亲,连周府都没有呢。如今琳娘这样死,可算是遭了报应”说着往在场的人问“你们猜她是怎么死的?”
引得人好奇“怎么?”
那下仆便又把当天阿珠要杀齐田,被制后说了什么,连带琳娘怕田氏要教训她连忙救回去,可她又骂的什么,全说了个明白
。
“……还好夫人知道阿珠的脾性,打回来起就布置了家将在各处时刻防备,才把她拦得住,不然四娘都被她杀了……”
“……那般了还不知悔改,犯了这样的错还盯着我们夫人,狠狠说,巴不得弟弟妹妹全死了。便请你们评理,哪里这么小的年纪,就这样毒的。……”
“……回去就把自己生母比作畜牲……”
“……先头二郎还不是被她连累死的。……”
听得周围的人个个震惊“……却还有这样的……”
下仆又说起二郎的死因。
周围的人问后头那抓到的仆人南院是怎么处置,下仆叹气“摆到院子里,叫了整院的下仆一米看着人活活被打死。眼睛都不叫闭。阿珠就在旁边坐着吃茶,哪个闭眼睛,就打哪个。同屋里吓得整夜睡不着。便是外头战乱,也没有这样吓人的场面。”
有好事者也跟着唾地“我就说周夫人忠勇仁义,怎么会是你们说的那般。分明是南院自作孽。她便是想管,先有周老夫人一个孝子,后有朱家的一个恩字,也管不过去。”又说起大郎的事“周夫人对事不对人,实在叫人敬佩。”
先头说过田氏害人的出来自辩“你们可不要说我是讲周夫人不是,我不过只是觉得奇怪,存了疑心多问几句罢了,又没有硬说是她害的。”
既然说起大郎,有人也要发表自己的见解“那妾氏是这样的脾性,恐怕儿子也是养不好的。”
还讥讽先头说田氏害人的“到时候恐怕又有人要出来说,又是周夫人害人呢。可见得做人的难。我都替这位夫人心里苦。”
各人散去,回去免不得当稀奇说给周遭的人听。
有说田氏软弱,早该把这种人好好治治,也有说田氏可怜。但无一例外,都等着看周家大郎将会如何。
刘氏都去田家做了客,往田老夫人那里劝几句“周家固然可恶,朱氏女也实在该死,但短短这些时候周家已经出了这么多事故,先是周有容过世,后头周老夫人又疯了,现在二郎死了,朱氏琳娘死了,阿珠被送到痷里头去了。周氏大郎这个时候要是有什么,便是再与人无关,也对阿芒阿丑是不好的。阿芒又是马上要掌宝册的人。”
又说“阿丑现在年纪尚小。也不是等不起。”
直意无非是,以后再说。他又没有根甚,你还怕他能翻天?
说起立皇后的事,田老夫人免不得叹气,问刘氏“家里阿爷怎么说?”田家周家都没有人在朝上,知道的事未免就不是那么周详。
“阿爷也是叫我来与您说这件事。”刘氏说“新帝登基,立后是头一件。先头到是有意挑别家的,皇帝提了徐铮出来,年来是有意立武家。若是武家立起来,恐怕以后就是要收家将了。我们自然是不能同意。寒门也有自己的算盘,怎么敢叫武将翻身,皆不赞同。世族后头就提了许家的,但寒门断然不肯,便提了出生清贫的宋家,宋家算得是周家的门生,世族自然又不肯。争来争去哪边都不能平。最后还是阿芒。”
田老夫人表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忧荣归。没有说话。
刘氏继续说:“只等选定了日子,皇帝登基过后便会下诏。周家虽然是有丧,但立后之事不能等。要不然不说我们不能安心,便是寒门那边也是惴惴。怕皇帝再有别的意思。那岂有宁日?再说后宫之事,也需得有人操持。阿爷与许阁老李阁老商议,先掌宝册,等三年再圆房。”怎么也要把皇后的位子占住了再说。
田府这边有人来,周府也有人去。许老夫人听说田氏病了,上门探望。才进门就遇到了李家二房的几个“小姑送信回去,说周夫人不好,叫送了家里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