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好坏都算一层保障。
“多亏九王。”田老夫人感叹一句,
田氏也说“阿芒走丢,也幸得遇见九王。”
齐田见提起这件事,点头“我站在路边上,他一眼就认我出来。我还当他是拐子呢。”
田老夫人笑“他是认识你的。是你不记得他罢了。九王素来厚义,既然遇上了,便不会置之不理。他救你,你也救了他,结了这份善缘,他才肯帮我们遮掩。是我们托了阿芒的福气呀。”如果不是掩盖下来,周家就完了,齐田阿丑,连带田氏,甚至恐怕连田家都要受累。
想想都是后怕。
田中姿说“九王比太子好得多。太子要真做了皇帝,我还怕亡国呢。”
田老夫人见他一开口总往不能说的话说,拍桌“你少说几句也没人拿你当哑吧。”
田中姿笑嘻嘻“好好好病娇成长守则。母亲说什么都对。母亲不叫我说话,我就不说话。”坐下吃果子。李氏嗔他。
田老夫人也拿他没法子。对齐田说“阿丑一早说是肚子不舒服,你去瞧瞧可舒服了些没有?”
齐田应声下去。
等齐田走了田老夫人才对田氏说“我看着,九王与阿芒缘份非浅。阿芒有前事在,虽得美名,可独自一个与男子朝夕相对,背后难免受人诟病。再加之有周老夫人这样的长辈,世家里恐怕难有好姻缘。若九王是有心阿芒,到是一段良缘。”
田氏也不是不为女儿发愁。只是自己所托非人,便慎重几分。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田老夫人又笑话自己“不过我们说这些,也为时过早。”还是要看九王那边是怎么想的。
田氏回去了心里搁着事,午晌都不曾休息。想到周有容,心情复杂。虽有憎恶,可也有惘然。回想前尘旧事,只觉得似一场大梦。什么恩怨,什么爱恨,以为再不能平的竟然也好像平息了些。
才想着,便有下仆来报。外头出事了。
周老夫人跑到田府外头哭骂。她早就说,自己儿子要被这母子克死的,儿子不听,现在好了,真个被克死了。手里拿了刀,跑来要田氏偿命。
“我的儿,我辛辛苦苦舍肉喂他才养大的。竟被这个毒妇害将死了!”边哭边嚎,拍着大腿破口大骂。什么脏的臭的烂的,都讲得出来。反正她儿子也没了,她再不怕的。
路人都听不下去。
有人说“这莫不是早先那个讹人的婆子?”
有人说“恐怕不是吧?看这次不能假。”周老夫人这次带了许多下仆来。把田家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哪个讹人的能带这么些下人。
路人看着热闹,个个议论。
也有深以为周老夫人可怜的。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也不是个个都家境富足,穷人家自然知道要养活一个儿子给他投师读书是多么不易。
这时候的书,可是珍贵的东西,寻常人家哪里有。
连书塾这种东西,都是近年来皇帝推行,才渐渐为人所知。不过要把家里的劳动力送到书塾里受夫子教诲,却还是很少的人家才会做的事。
多一个劳力,就多种一块田,多一田的口粮,家里人就少挨饿,过得宽裕些。送去读书,虽然看上去似乎不错,可那么些人去读,有几个能出得了头的呢?万里选一也没有。
到时候,劳力浪费了,家里也受累。
贫苦人家不敢豪赌。
听到周老夫人哭喊,恻隐之心难免涌动。试想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竟被媳妇孙儿活活给克死了,也便不觉得周老夫人此举有什么不妥当。
“福没享几年,一把年纪没了儿子。怎么能不恨!”
一个个在那里窃窃私语。
便是有些出来办事路过这里的各家下仆,都停下步子,询问是怎么回事。
田氏知道外头的事,只是冷笑。叫了下仆来与自己把丧服换上。叫了齐田,带着阿丑,往前门去。
里头田中姿早得了信,要去把那老东西打走,被田老夫人拦着“你妹妹怎么个打算,还得要她自己拿主意。”
田中姿莫明“这有个什么打算。难道还给周有容守寡不成。他也配!”
田老夫人叹气“我跟你实在说不清楚。你不要插手就是。等你妹妹拿定了主意,你再帮她也不迟。”懒得理会他。
田氏带了孩子到门口。隔着门都能听见外头翻天覆地。
阿丑已经换了衣裳,听外头叫得惨,有点害怕。但想想,自己是个大丈夫,要保护母亲和姐姐的,又努力把小身板挺了挺。
田氏站在门内听了好一会儿。心越听越冷,越怒。这时候才终于拿定了主意,深吸一口气,叫下仆把门打开。
外头正闹得鸡飞狗跳,就看到田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了。里头表情肃穆的女子穿着丧服,牵着一大一小同样穿着丧服的两个孩子出来。身后一排排家将,鱼贯而出。
那气势,一下子便镇往了议论纷纷的路人。
田氏带着两个孩子站在田府门口的高台上,道“家夫为陛下平复叛乱而死。妾感其大义,深以为荣,因思念亡夫,都几欲随之而去,何况老夫人呢?即身为人母自然悲痛欲绝,如今神智已失胡言乱语。因此受人围观引人轻视,竟没了体面,是妾身之责。也请诸位体念她年事已高,体谅亡夫为护一方平安而亡,勿要拿这件事情取笑于人。”
说罢,下了台阶,亲自去扶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恨毒了她,怎么肯好生被她扶起来,又见她作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