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地脸蛋,空到失去灵魂的双目,诡异到无法判断忧喜的笑容。白花花的粉似乎从他们脸上飞扬到了她的身上,那些尸体的目光都紧紧的跟着她,她走到哪里,那些眼球就往哪里转动,唇的弧线成了地面一道裂开的口子,不断的吞噬着她。
让我死了吧,不想再做这样的梦了,好难受。这一次,她没有再叫刘一向。因为不管是以前的刘一向,还是现在的刘一向,她都没法指望。
她能够感受到一束强烈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逡巡,那目光有着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冷冽的气息从那人的身上散发了出来,“你不想复仇吗?”
男人的声音,就像是蛊惑人堕·落的恶魔,以动听的声音鼓动着别人的心思。
“那么多无辜的人,都死了……”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是什么女英雄,我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任何人!他们都死了,就算我再怎么做,他们再也活不过来了。
“你不想看看那人落魄的模样吗?杀了那个人,杀了那个拔掉你利爪的人,杀了那个想要囚困玩弄你的人……”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要在我耳边说这些话了!
“你真的想死?你死了,怎么给那些人交代?不要忘记,他们是因为你才死的。”
不是的!我没有!我并没有把他们写死,这与我无关!
男人的声音和魔咒一样,缠得她难受,沉抑的调子拉着她坠往黑色的深渊。此时,连死亡都成了一种奢侈的事情。
“救活她,她不能死,绝对不能!”
她听到很多人惧怕的回答,好似他们的生死和自己的生死挂钩了。
我为什么要活着,如果我活着成了你们阴谋得逞的道具,我还不如就这样死掉,永远都不要醒过来,永远!
“你不想醒过来吗?”声音和之前那个狂躁的不一样了,这是在雪地里的那个人,她不知为何会以朦胧的意识判断出这个。
“不想醒过来也好,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怎么样都好的。”这个人特别的宽容,除了抚平自己的眉头,并没有强迫自己。
从那以后,江诺薇时常会听到两种不同的论调。一个是强迫自己醒来复仇的,一个是安慰自己顺从自己意思的。
那两人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来了,那个来,一个劝自己快点醒过来报仇,另一个则是和自己说着一些日常小事,又或者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自己。
“你闻闻看,这是我在外面折的一枝梅花,也不知你会不会喜欢。”
“今天外面出太阳了,金色的阳光照耀雪地,很美。”
“感受得到吗?你的手正沐浴在阳光下。”比阳光更加温暖的是那人的怀抱,一束阳光好似因为这个人,注入了自己的心头,微小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我很想看到你睁开眼的样子,那必定比满天星辰更闪烁吸引人的景致。不过,我应该看不到了,你是拒绝和我见面的。”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谁。江诺薇无法轻易死去,却也无法睁开眼看那个温和的男人。
金口玉音言易碎,破镜难圆势必行(一)
江诺薇自醒来,便没有看到那两个在自己耳边说话的男人。即使旁敲侧击,旁边伺候的婢女也只说:“若您想知道,待主子来了,您再亲自问吧。”
死亡的念头,只是那一瞬间的,要是过了那个时机,她就没有去死的勇气了。或者说,从醒来之后,江诺薇就再也没有主动寻死的念头,说好听点是珍爱生命,说得不好听就是贪生怕死。
那个总吆喝着要自己报仇的人,侍婢一致认为那绝不是她们的主子。那个所谓的主子,她一直没见着,不知对方的身份,长相,就记得声音是挺温柔的。
“我可以出去吗?”江诺薇在将这普通到没有特色的清幽院子逛了好几遍之后,随意的问了问镯儿。
“当然可以,只不过姑娘的身份特殊,还需做些准备。”犹如机器人般的镯儿一丝不苟的回答,面容严正。
她有些惊愕,没想到对方并不限制自己的自由,而是带着一种纵容的态度在对自己好。
“我想看他们的墓。”江诺薇听镯儿说了,村里的人都埋了,她也知道对方不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骗自己,却怎么也放心不下。
摸着自己已经变得普普通通的脸,她对着为自己易容的镯儿说道:“你可以教我吗?”
镯儿默默的瞟了她的手一眼,十分隐晦的回答道:“我的智慧还没有达到可以教授姑娘的程度。”
这种因为手残被人鄙视的感觉……好心酸。江诺薇笑了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既如此,请姑娘今后认真学!”镯儿现在已经摆出了一副严师的样子,权威不容人侵犯。
江诺薇心随着她的表情抽了一下,我可不可以反悔说不学了?
村子被风雪覆盖,抽离了人的温度,遮掩了喧嚣。江诺薇静静的站着,前方只有一方墓碑,上方写着“墓”一字而已。
“他们都睡在这里。”镯儿为江诺薇理了理斗篷,不让一丝风溜进她的领口。
她蹲下身子,伸手触摸着白雪,“雪为被,地为床……应该不会冷吧?”
镯儿听见她迷惑的呢喃,不禁安慰道:“不会的,他们还在一起,可以和以前一样相亲相爱,会很暖。”
“还在一起啊。”江诺薇闭上了眼睛,伏趴在雪地上,脸贴着雪,感受那冰凉的温度。她感受不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