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老太监在墙角的一块砖上摁了一下,墙角的缝隙裂开,露出一条密道。薛汲颜看了一眼老太监,轻声道:“多谢,王相那边,还请你多照应。”
老太监点头道:“少夫人快走罢,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的。”
薛汲颜与离珠不再犹豫,匆匆进了密道。老太监又一摁,墙角恢复了原状。他看了看周围,快速离开了大殿。
密道里很黑,离珠吹了火折子小心翼翼地照着,她刚才扑过去接住薛汲颜的时候刺破了暗藏的血袋,两人的裙子都湿了,黏糊糊的。但是现在也顾不上这个了,先出去比较要紧。
飘絮和一叶在一座不起眼的民宅里焦急地等着,一叶抹了抹额上的汗,道:“怎么还不出来,别是出什么事了罢。”
飘絮道:“胡说些什么,自己打嘴罢。”
一叶抽了自己一下,忽喜道:“你听,有动静了。”
民宅的一面土墙颤了一下,忽然分开,薛汲颜与离珠走了出来。
飘絮欢喜地迎了上去,下一刻却惊叫出声:“少夫人,你怎么了?”
离珠转头去看,才发现薛汲颜的面色雪一样白。她面色巨变,道:“少夫人!”
薛汲颜道:“别说那么多,快上马车走。”
飘絮和离珠连忙扶了薛汲颜上车,一叶扬鞭出发。离珠道:“少夫人,是不是动了胎气?”
身下忽地一热,薛汲颜深深地吸气,道:“我,怕是要生了。”
离珠与飘絮齐齐色变!
谢愉有些忐忑地跟着宫女来到御花园,这里没有宴席和命妇。她不解地看向宫女,宫女什么也没说,福身退了出去。
谢愉绞着衣角。三表姐趁人不注意,告诉她偏殿里有一条密道,让她见机离开,可是,她该怎么做?正想着,忽见一人从繁花树影处走出来,明黄衣袍,容光绝颜,正是太子殿下。
谢愉心头一惊,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太子万安。”
太子含笑走过来,伸手扶起谢愉,谢愉往旁边躲了一下,道:“不知陛下召臣女前来,所为何事。”
太子的笑容滞了一下,又舒展开来:“你现在怎么这么清冷了,当初赛马球的时候,你看到我还会脸红。过来罢,给你看一样东西。”
谢愉默默地应了一声,与太子保持着距离。太子从石桌上拿过一方锦盒,道:“看一看,喜不喜欢。”
谢愉打开一看,是一对青翠的雨滴耳坠,温润通透,玉质极佳。她道:“无功不受禄,陛下为何赏臣女这个?”
太子坐下来,缓缓道:“你带上这副耳坠,进宫来陪朕,如何?”
谢愉怔住了,太子看着她的表情,嘴角晕开一朵深深的笑意。谢家是不会留的,谢愉么,倒是可以玩一玩。
“太子殿下,臣女无才无德,不能伴随太子左右,请您另择丽姝。”
太子的笑意凝结在嘴角,这个看似憨傻的女子,竟然拒绝了她两回。她未来的夫君,偏偏那个揭开许家没落开端的杨至卿,着实可恨!
谢愉捧着盒子的手都快抖了,也没听见太子说话,她缓缓抬头,太子正看着她,眼神黝黑。
她心道不好,还未动作,太子已将她拎了起来,抵在旁边的假山上。
凹凸不平的粗粒石头磨得她背部生疼,太子的呼吸喷到她脸上,她声音在抖:“太子殿下,您做什么,放开我!”
太子一边抚着她圆润的下巴,一边道:“你说,要是我把你的元帕送去给杨至卿,他会不会气得吐血。”
谢愉目光一缩,太子又道:“所有和我作对的人,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他的脸凑了过来,离她越来越近,谢愉没了法子,只好动脚。她曲起腿狠狠向新皇的肚子顶去,趁着他吃痛一把将他推开,夺路而逃。
后来传来太子气急败坏的喊声:“来人,把她给我抓住!”
涌过来的侍卫越来越多,谢愉尽量运用学过的武艺和灵活的身形躲避着,但是她一个人,如何能与熟悉皇宫的侍卫想比。很快,她就被逼到了一座高楼上。
她站在边沿,摇摇欲坠。
众侍卫分开,太子大踏步走来,道:“蕊儿,你这是做什么,你下来,我不吓唬你了。”
谢愉讽刺地笑了,现在他的话,还能信么?
她的笑激怒了太子,太子喝道:“去,把她拉下来,我就不信,她真的会跳下去。”
谢愉的头发被风吹乱了,她隔着发丝往下看,这楼那么高,摔下去一定很疼。
她想起很久以前她看的话本,美貌少妇在丈夫外出时被村霸玷污,自尽之后,化成一株开满白花的桐树,每日等待丈夫归来。丈夫知道后,杀了村霸,在桐花树下自尽,化作一颗高大的乔木,与桐花枝叶相依。而她,跳下去之后,会不会也化成一株桐花?
皇宫侍卫蜂拥而上,她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才过申时,城门忽然盘查得严了起来。卖菜的大叔看着忽然多出来的士兵,问旁边暂时停下来的挑货郎:“这是怎么回事?”
挑货郎道:“听说有什么官员家属叛逃了,官爷正拿着画像一个个查呢。”
卖菜的大叔叹了口气,收了菜,挑着走了,一辆不起眼的粗布马车从他面前经过。
离珠看了看城门口的形势,暗道不好。她虽然给几个人都简单地易了容,但是仔细看,还是会发现的。薛汲颜已经开始阵痛了,为了不发出声响,咬着软木塞,冷汗如雨,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