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神医说着,也不管楚昭恒反应,失礼地走了几步,又转身说道,“老朽一直觉得太子殿下仁心有德,心怀天下,若是只管消沉,让跟随殿下的人情何以堪?”
“这老头,太无礼了。”招福看孙神医就这么走了,有些恼火,“殿下太仁慈了,才让这人敢这么嚣张。”
楚昭恒苦笑着摆摆手,“他说的也是,你将那些奏折抱过来,我先看一些。”
孙神医气呼呼地离开寝宫,小松紧紧跟着,两人回到东宫住处。
小松有些后怕的说,“师傅,你怎么对太子殿下发脾气?我听说太子就跟皇帝一样,说砍人脑袋,就砍人脑袋呢。”
“你戏文看多啦?还不快去煎药!”孙神医懒得与小徒弟解释什么,赶他去煎药。
他现在给楚昭恒吃的药,是祛除寒疾调理的,每次都要煎足两个时辰。若是火候不到,则药效不够,若是煎得过了,药就要煎没了。
所以,小松每天从早到晚都得看着药炉,听到要煎药,小松瘪了瘪嘴,“又要煎药,还是待在颜姑娘家时好。”那时,有吃有喝有玩,还有伴。
“去去去,多大了还想着吃和玩。”孙神医没好气地赶人。
小松嘀咕归嘀咕,到底不敢耽搁,到后院去老实地看着炉子了。
为了方便照料太子殿下,他们师徒所住的,是太子寝宫里的一处偏院,出远门右拐直走,就到太子寝宫了。
住了孙神医,这处偏院,被明福带人收拾了,成了一处药庐,后院,有三口小泥炉,专门为了煎药用的。
小松动手,将一个药罐洗干净放上药材,又埋头生火,将炉子点上,然后将药罐放到炉子上,拿着蒲扇,开始轻轻扇着。
“小松,又在煎药啊?”右边的角门处,探进来一个脑袋。
“小圆子,你又来啦?”小松高兴地招手,“快进来快进来,我又有好吃的松子糖了,是墨阳哥哥托人带给我的,是南边口味的松子糖呢。”
小圆子,是负责打扫这一片地方的杂役小太监,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小松觉得他长得挺好看挺清秀的。
其实,这也是小松不知道,能在帝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相貌上是要挑过的。不说漂亮,至少也得干净清秀,不然,万一相貌丑陋吓到宫里的主子们,可怎么得了。
小圆子听到小松的话,也不推辞,推开角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抓着一把笤帚,“我不能多待,不然等会让总管看到我偷懒,又要挨罚了。”
小松从怀里掏出一包松子糖,递给小圆子一颗,“你看,这是上次封先生给我带的松子糖,很好吃哦。跟你小时候吃过的味道,一样不?”
“嗯,好吃!”小圆子含着松子糖,边吃边点头。
小松刚进东宫没什么朋友,一次吃松子糖的时候,刚巧这角门开着,小圆子从外面走过,贪婪地看了一眼小松丢在地上的糖衣。
这一眼,被小松看到了,小松被孙神医带着,看多了病人的眼神,察言观色还是很不错的。他立时感觉到小圆子对那糖衣的关注,果然,小圆子说他没被卖进宫前,他娘给他买过这种糖吃,后来娘病死了,他被后娘卖进宫做太监。
后娘果然都是坏人,小松自己也是被后娘嫌弃,后来被孙神医收养的。听到小圆子的话,同病相怜,在宫里又都没什么朋友,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小圆子居然也是南边人,两人倒是有千里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了。
“小圆子,你想家不?我听说宫女以后能放出宫呢。”
“不想,回家还要挨打,还是宫里好,能吃饱能穿暖。而且,我师傅对我很好。”小圆子断然摇头。
“是吗?跟我师傅一样吗?我师傅对我也很好,还教我医术呢。师傅说,以后,我就是大神医。”说起师傅,小松从不甘人后,他有个对他好还很有本事的师傅呢。
“是啊,以后你也要好好孝顺你师傅哦。”小圆子有些感触地拍拍他脑袋。
“那当然啦。小圆子,你师傅在哪里当差啊?也是在东宫吗?”
“没,我们这种在宫里做奴才的,在哪当差都是主子说了算。我师傅不在这呢。”
“那你干嘛不求明总管,把你师傅也调过来啊?这样你们就有伴了,明总管要不答应,你告诉我,下次见到太子殿下,我帮你求太子殿下,他可是很大很大的。”
“你可不要跟太子殿下说哦。”小圆子有些紧张,“也不能和明总管说。他们要是知道我偷懒,干活时跟你聊天,我会被打的,还不能吃饭。”看小松有些不明白,他重重强调了挨打和不能吃饭。
小松觉得明福和太子殿下都是笑眯眯的好人,怎么会随便不让人吃饭啊?不过小圆子这么说了,他也不敢自作主张,连忙答应了。
吃完一颗松子糖,小圆子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又拿起笤帚,“这糖真好吃,我师傅也是南边的人呢,他肯定也吃过这种松子糖。我要去干活啦!再不扫,来不及了。”
听他说起他师傅也吃过的事,小松觉得自己不能太小气,他掏出怀里那包糖,扒拉了一半出来,递给小圆子,“给,这些你拿给你师傅去吃吧。”
“不行!宫里,不能随便有宫外的东西的。”小圆子却吓到一样,不敢去接。
“偷偷地,不要让人发现啊。”听说不能有宫外的东西,小松吐吐舌头,圆圆脸上,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我师傅还不让我吃糖呢,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