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还好看?”
“……”
那两名机关兵显然是不认识沈誉的,交谈着也慢慢走远了。
沈誉沮丧、失望,一上午的好心情算是被彻底破坏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林雪娴模样的女兵怎么突然变成了程璇了呢?
程璇此刻在画面上是很甜美的,可是真实中的人,他可不敢恭维。
小时候和她一起打水仗,他被她追得那是一个屁滚尿流。
程璇这个人有些强势,一起玩某个游戏不分出胜负,她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的。有一次他和她一起打乒乓球,她连输了几局,天突然下起了雨,他想不玩了,她坚决不答应;他有心让着她,故意让她赢了两局,被她发觉后更是怒不可遏。
雨越下越大,四周观看的小伙伴们已经全都散去了,程璇还是死活不肯放他走,一定要反败为赢。他还不能够让着她,如果被她发现他故意放了水,她势必要那局不作数,重新比过。两人在雨中一直比到了天黑,落汤鸡似的沈誉最后终于力不可支,被她艰难赢了一局,他这才被放回了家。
程璇在雨中死死坚守,皱眉、咬牙切齿、眼中放着凶光的样子,真的吓到沈誉了。从那儿以后,他见了她就绕着道走,可是偶尔不小心被她捉到,依旧会演变成一场可怕的噩梦。
长大后,他终于参军走了,算是躲得她远远的,尽管如此,她依旧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个梦魇;如今,两人一齐出现在了这副宣传画上,可想而知对沈誉的冲击有多大——尤其是那右边的位置,明明应该是文工团的林雪娴啊。
92、
沈誉百思不得其解:父亲在家中喝了近一个月的碎茶叶,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吗?
他如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想去找刘城算账也是不能够——刘老师确实是按照他所说的,把话剧团的伍小军换成了他的模样了呀!可是,换成和程璇一起出现在这里,还不如不换呢!
刘城把自己画得自然也是极好的,脸上的那种青涩去掉了,画得简直就是五年后的自己——可是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沈誉一跺脚、臊眉耷眼地走回机关楼,楼道里再遇到有人问他那画里的人是不是他时,他几乎是用厌世的语气回答:不是我,那不是我!
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沈誉后仰靠在椅背苦苦思索:这副宣传画还要在大礼堂前竖多久?文工团的女孩们看到了会怎么想呢,唉!
其实那宣传画吧,对不认识他们的人,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只有认识他们的人,才能认出来,可是这就是最要命的呀,谁管那些不认识的人怎么看呢!
沈誉长吁短叹度过了一上午时间,中午回家的路上还碰到了几个通信连的女兵,那几个女兵拉着手笑嘻嘻地围着他转了一圈,互相挤眉弄眼,脸上全是促狭的笑容,气得他差点没吐血。
要说通信连的这些女兵们真是泼野得厉害,上次程璇和她们一起从他身边路过时,她们还把程璇往他身上推,气得他干瞪眼没辙——总不能上去揍她们一顿。
“注意军纪!”沈誉不耐烦地朝她们斥道。
那几个女兵根本不把他的警告当成回事,笑嘻嘻地道:“沈干事,我们看见礼堂对面你和我们程班长的宣传画了!”
“跟一对璧人似的,真的很般配嗳。”
“别不好意思呀……”
沈誉气得抬腿就走。
回到家中,他板着脸不说话,像一尊木塑石雕一样坐在沙发上——单是坐着,也不是生闷气,因为没有可生气的对象。
如此灰头土脸地又过了两天,翌日就是八一建军节了,杨民他们上午最后走了一遍台,下午自由活动,沈誉家里的大人都不在,于是喊了顾冉东一起在他家里呆着。
杨民对话剧团的女演员梁欣怡心仪已久,苦追不得,因为晚上就有演出,只有下午这一点时间,他借了沈誉家的电话往宿舍楼打了一个电话,梁欣怡却嫌天热,不肯出来。
杨民这段时间已经几次约她都被拒绝了,顿时觉得天塌了一片下来似的,连晚上演出的热情都没有了。
沈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到杨民打电话受了挫,不顾自己焦头烂额,毅然对他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了起来:“梁欣怡有什么好呢?上次她说珠海电影厂选中她演电影,团里不放她,我专门问了我妈,谁不放她了,根本就是人家没选中她,选的是成都军区的一个女演员。”
“她觉得不那么说没面子嘛!”杨民一心为她开脱。
“什么不那么说没面子,这根本就是撒谎、欺骗好么!女孩子看着长得挺漂亮,性格却这么虚荣,早晚你看吧,有的苦头吃。”
杨民对着他摇头叹气:“我不和你说,你毛头小子一个,什么也不懂。”
沈誉对此嗤之以鼻,两人是同岁,不能因为他喜欢的女孩岁数大一点,就觉得自己有多成熟。
93、
顾冉东一直静静地听着两人打嘴仗,他对梁欣怡的印象无所谓好或不好,对杨民的感情也不太懂。
沈誉对杨民进行了一番恨铁不成钢的教诲之后,突然想起了今天叫顾冉东过来的真正用意。
“对了东子,我前几天心情不好,有件事一直没顾得上和你说——”沈誉不再理会杨民,转而朝顾冉东道。
顾冉东正在低头发呆,听到沈誉叫他的声音,一脸懵懂地抬起了头。
“我要告诉你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