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快快回到自己的小窝。
炎夏带来的窒息感快令她吃不消。
电梯仿佛一个世纪后才攀到顶楼。掏出门卡打开门,迫不及待地甩掉高跟鞋,直奔浴室。
她将浴缸的冷水开到最大,等待期间一屁股坐在大理石地上。平时她最喜爱,可容纳六个人的jaccuzzi此刻也令她心烦。
四周镜子里映出的都是自己狼狈的身影。
二十五岁了,活了四分之一个世纪,经历了那么许许多多,怎么好像又回到起点?
水龙头里的水源源不绝地涌出,等她回过神,都快要溢出浴缸。雨寒机器式地脱掉衣服钻进水里,刺骨的冰冷一下子让她清醒不少。
不就是让部门经理之一的伊丽莎白训了一整个下午吗?有什么大不了,根本不值得烦燥,雨寒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有个小小的声音不断重复:不是,不是因为伊丽莎白,你知道不是因为她。
那究竟是什么?
早上做的绮梦突然浮现于脑海;少年阳刚的气息,笨拙但激情,充满yù_wàng的吻......
雨寒只感到全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可恶!!!”她一掌拍向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一波又一波,划破宁静。深吸一口气,丘雨寒潜入水中。
如果外界能用开关来遥控,此刻她想关掉所有,最好连大脑也是。
不知过了多久,手脚都泡得皱了起来,丘雨寒才慢慢换上浴袍,步出浴室。她打开冰箱取出香槟,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空肚子喝酒果然见效,酒入血液后,浮躁紧绷的心情舒缓许多。
她又续了一杯,想一下,索性拿着瓶子偎进安乐椅。
从四十楼看出去,街道上的人如蚂蚁,汽车似火柴盒,路上依旧挤得水泄不通,一片乌烟瘴气。
嗄,魔都魔都......世界这么大,当初怎么选择了这个城市呢?
雨寒对着香槟瓶喝了一口,刚想再喝,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
她不缓不慢地走到门前,解开密码锁,也不等门打开就又回到安乐椅上坐好。
“怎么?一下班就不见人影为了独自醺酒?”走进来的男人看了眼酒瓶说。
雨寒撤出个小小的微笑,“这大厦的治安也太差了吧?”
“噢?那是否要我重新下楼让门卫打电话上来禀报?”
“怎么这么早下班,金融界可是要陷入危机?”她懒洋洋地答非所问。
“哪有危机也不关你的事。你永远会有瓦遮头,”伊东辰坐在沙发上,解开领带,随意地看了看四周又自顾自加,“还喜欢这片瓦吗?”
“嗯。”雨寒已感到醉意,也没仔细听眼前男人说什么,就随便点点头。
伊东辰有时不敢相信自己倒底看上她什么。在班上丘雨寒待他不冷不热,下了班就这副模样,懒洋洋的像只猫......他永远不知她脑里想什么。
“听说,下午你被伊丽莎白叫到办公室?”
“......嗯。”
“要我同她上司谈谈吗?”
“......”
“喂,酒鬼,有听我说话吗?”
雨寒的确像只猫,在安乐椅上缩成一团,梦游似地看着窗外。
随意的穿着浴袍,皮肤如雪,脸颊因酒而稍显红晕的女人——看着她,伊东辰感到心微微颤动了一下。
三十多岁的他竟如此迷恋一个小女孩.....说给人听会有人信吗?
“那......既然知道你没事,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要处理。”伊东辰怕把持不住,站起来道别。
然而,毫无预告的,眼前女孩竟也站了起来,下一秒,她踮起脚尖吻他薄唇。
☆、r2
清晨,缕缕阳光透过白色窗帘落在她脸上,唤醒了睡梦中的人,也照亮了典雅的寝室。
雨寒翻了一个身,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仿佛被十八轮卡车辗过,头昏目眩之余,全身肌肉又酸又疼。
更糟糕的是,昨日一幕一幕开始清清楚楚浮现于脑海。
空着肚子喝了一整瓶香槟......本想睡个好觉,怎知伊东辰来了,然后......然后......她主动上前吻他......
雨寒爬起来,在镜中看到自己的身体。
伊东辰果然没有手下留情,雪白的肌肤上一个紫红色的印记,刚好覆盖左腕内侧那个小小纹身。
记忆断断续续重现,昨晚翻天覆地后,他们又开了一瓶红酒。她依在他怀里喝,伊东辰用指尖描那个纹身问:“这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他便低头在那图案旁边落下幼稚的吻痕。
“就记念我们的第一次吧。”他满意地笑。
头顶上似长了颗心脏般“砰砰”乱跳。她诅咒自己,诅咒酒精,最主要诅咒那个可恶的绮梦......
翻遍整个家也没找到一粒止疼药,认真考虑是否要旷班。
昨天刚被骂完,今日就请假,岂不是更为自己制造话题?
不行。她告诉自己。最近上司同事都在纷纷议论她与伊东辰的关系,部门气氛非常怪异,绝不能在此时无故请病假。
只能努力忍住想呕吐的感觉,硬着头皮上班去。
到了公司,女经理一见雨寒便开始阴阳怪气。同事们都知伊丽莎白暗恋营运总监多年——虽在她背后也嘲笑她痴心妄想,但毕竟她是管理阶层,雨寒不过是个小职员,面子该留给谁再明显不过。
当然也有部分同事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可每组都有几个爱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