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因为我们种不出庄稼养不活牲口,就算自己去捕去抓都不行,河里池子里没有一条鱼,天上没有一只会飞的,大山里找不到一头野兽,我们一百来口人要想活下来,只能靠神赐。二位说,这是不是神惩?”
村长大吐苦水,说着说着老泪纵横,周围好多村民也掩面啜泣起来。跟在村长身边的一位干部见势头不好,连忙说道:“村长,小心被神听见。”老人立刻止住哭声,为刚才的失态向芷颖和齐光道歉。
芷颖心里已经非常同情他们,真希望自己就是他们所期盼的神子,实在不行就要齐光飞到天上把那个坏神揪出来痛揍一顿,打到他解开诅咒为止!
“你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得罪了神?”齐光问。
村长沉痛地点点头,说:“接下来的话,等到屋里再给二位细说吧。”
第20章十九难伺候的神灵
芷颖和齐光在村民的引领下走过田地,穿过一些黑漆漆的木屋院子,来到一座唯一点起灯火的气派大宅子前。
黄褐色大门敞着,门外恭候了两排侍从,他们低眉顺目,待芷颖和齐光从身前走过才敢偷看一眼预言中神子的背影。村民们都留在外面,只有老人和三名干部随同他们进去,门后是四四方方的小轿厅,走进斜前方的第二扇门才算进到屋内。客厅格局布置都很讲究,芷颖觉得不比吴郁生家的宅子差,只是年久失修,气氛阴森,处处透露出颓废的气息。
老者继续往里走,跟随者只剩下一男一女,屋里的气氛更冷清,所有的灯火都像临时点着,来不及擦去夜晚的黑。芷颖心里有些发毛,一双手不知不觉地挽上了齐光的胳膊,在外面只看到一片片气派的曲面大屋顶,不知道房子究竟有多大,没想到里面是曲槛回廊的深宅大院。
他们走过一条狭窄昏黄的长廊,下了一段曲折的楼梯,四周顿时安静很多,空气郁郁堆积,把耳膜压得有点疼。楼梯下面又是一条笔直的走廊,尽头是一间看上去很庄重神秘的房间。
一男一女先走到前面推开房门,等老人和神子进去后关上守在外面。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屋子,布置得非常雅致,墙上挂着水墨字画,桌上文具非常整齐,古玩图书罗列满室。老者捧来两片锦绣绢织的蒲团邀请神子坐下,自己随便找了张坐在他们正前方。
“老朽是这里的村长,二位神子可叫我芾叟。我们现在的这间屋子是地室,不用担心隔墙有耳。”老人干瘦,疏眉淡目,天生一副和事佬的模样,他笑眯眯地说:“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等天亮了我亲自领二位到处走走,不夸张的说,我们村是方圆百里风景最秀美物产最丰富的地方,可是……这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现在山穷水尽了?”
“风景依旧山清水秀,只是水里没了鱼虾,天上没了飞禽,山林没了——”
“老人家,这些你已经说过了。”
“啊,看我这坏记性和破嘴皮,一说到这事就没完没了。真对不住二位神子。”
“我刚才就在想,既然这里什么都没有为何不离开呢?”芷颖问。
芾叟愁眉苦脸,老泪又簌簌落下,说:“因为离开会更糟糕。凡是从村子离开的人都会生不出孩子,跑多远都没用,只有回来这里才能变正常,就连路过本地的外来者,只要踩到土地也会中招。”
“啊?还有这事?”芷颖惊讶地张大嘴巴,“那我们,难道说,也……”
芾叟苦楚无奈的点点头,“恐怕已经中招了。”随即安慰道,“不过二位是神子,只要拯救了村子,所有的诅咒都会消失。”
芷颖坐不住了,挤了挤旁边的齐光,“你说句话呀。”
“你们怎么触犯神明了?”齐光问。
芾叟正襟危坐,沉重说道:“我们村——不,以我们村为中心的方圆数百里供奉的神明都是田君,但是只有我们村有田君神祠,也只有我们村有祀奉田君的巫女,而且每年秋天的大田祭也是由我们村主持操办,数百年来,一直风调雨顺,民生安康。可是就在三年前,祀奉田君的巫女在大田祭的前一天跟一外乡人私自奔逃了,大田祭是我们这里最重要的节日,因为田君会亲自降临观看祭典,可是巫女不见了,大田祭又不能不办,情急之下我们只好临时找来一个少女顶替,连夜教会她神舞。”
老人满头大汗,口干舌燥,突然想起来忘记给二位神子看茶,连忙喊了声“水”,门外的一男一女很快就端进来一壶滚烫的新茶。村长亲自伺候芷颖和齐光,致歉道:“老身性子急,把礼数都给忘了,恳请二位神子原谅。”
芷颖和齐光俱是粗人,完全没往心上放,催促老人快点讲。芾叟匆匆灌下一杯茶水,继续说:“冒名的巫女怎么骗得过天神!而且把神舞跳得错误频频!当天晚上田君就托梦巫老,给我们五天时间重新准备祭典,还明确说必须换掉那个巫女。”
“田君真的会下凡看祭典?”芷颖惊奇地问。
“会的,神明都爱热闹,更何况是为他举办的祭典。”齐光说。
芾叟缓缓点头,“我们的大田祭不光有娱神巫女,还有引神童子。引神童子装扮成田君的模样,坐在最高的宝座上观看巫女跳舞,田君降临就会依凭在他身上。以前每次祭典,引神童子被神明依凭过。”
老人又喝了一杯茶,说:“我们得知神愿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非常高兴,立即开始准备,按照神的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