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弓箭,冲将而出。
燕桓与秦悦同乘,并不方便骑射,只是慢慢策马上前。
江怀远御马走近,谄媚道:“庆元王殿下。”
秦悦闻声望去,但见那江怀远也不过而立之年,满脸生意人的精明与算计,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落在她身上,继而笑道:“小人新得了一副上好的珊瑚串珠,与夫人的容貌甚是契合。”
“江先生一番好意,本王替阿吾谢过了。”燕桓面色冷清,目光却是落在远远的一行骑手身上。
“今日狩猎之后,小民便来府上拜会。”江怀远话未说完,忽然听得前方一阵躁动,他不由瞪大了双目,“我的天!”
只见胡英公子那爱妾的马儿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竟是嘶鸣着冲散了一众公子。
☆、苦肉之计
江怀远本是连江城中的商人,早几年便有入仕的心思。然而当时的城主是正那好色的杨文荣,对他的妹妹有几分非分之想。他虽然贪恋权势,倒也不是六亲不认之人,只得暂缓入仕的想法。
好不容易盼着杨文荣告老还乡,便又迎来了新一任城主颜禄,此人深谙为官之道,黑白两道通吃。江怀远花了不少银两,终于买了一个闲职,正值走马上任之际,却忽然听闻颜禄自尽了!
这样一来,任免官吏的权利便又到了庆元王的手中。江怀远思前想后,这一次千万不能跟错了人。于是他广泛结交城中权贵,更是几次三番地将名帖递到庆元王府,意欲倚靠这位贵人。
今日好不容借着狩猎的由头请到了庆元王殿下,怎么还出了这样的差池!不仅冲撞了南楚皇子,还惹上了连江城的胡英公子。
他那美妾正扯着嗓子在马背上尖叫,这一叫唤不要紧,马儿颠得更凶了。
“我的娘诶。”江怀远狠狠拍了一下大腿,却见那受惊的烈马向他冲将而来。u
秦悦亦是一惊,却见燕桓不为所动,反而靠近她道:“千万要哭的像些。”
“殿下?”秦悦心上疑惑,却见映雪的马儿已经冲到她眼前,可身后的燕桓却没有任何动作。
秦悦愈发好奇,只觉身后之人一跃而起,于空中横飞而出,稳稳落在映雪的身后,按着她的身子贴近马背,自己则紧紧握住了缰绳。
好一个英雄救美!秦悦呆立半晌,燕桓不准她挑马,方才又说出那样古怪的一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圈套?
秦悦看得仔细,那匹西南马的身材并不高大,燕桓与映雪二人同骑,想来马儿也足够受累,一番折腾下来,闹也不闹,疯也不疯了。
燕桓正欲下马,哪知那马儿忽然又嘶鸣一声,堪堪抬起了前蹄扬起了一块草皮。秦悦定睛一瞧,那马满眼、满口鼻的猩红鲜血,竟是载着二人狂甩了一通,紧接着骤然倒地。
燕桓怀抱着映雪,在地上滚了几圈,却是没了动作。
秦悦一时看得呆了,原来这不仅是圈套,还是庆元王殿下的苦肉计啊!
直至江怀远吓得瘫软在地,秦悦才想起燕桓的嘱咐,连忙翻身下马,跌跌撞撞跑到他身前唤道:“殿下。”
一行贵公子连忙围了上来,其中属胡英跑得最快,慌张将他的“爱妾”映雪抱在怀中,眼睛却是落在燕桓的身上。
他看起来并无大碍……秦悦酝酿了一下情绪,忽然扑在燕桓身上,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殿下……你醒醒,醒醒好不好!”
庆元王殿下坠马重伤,昏迷不醒。江怀远谋害皇子,被押入狱中。
秦悦坐在床边,望着双目紧闭的庆元王殿下,白薇姐姐说他伤了头颅,故而昏迷,若他这是苦肉计,是否做戏太过?
天色渐黑,秦悦将锦被给他覆好,然后缩在他身侧,默默闭上了眼。
枕边人的呼吸渐渐匀称,似已入梦,燕桓轻轻起身披衣,唤了一声,“赵连。”
“江怀远的家人,连夜去求胡宗林,愿以五万两白银换他一命。”赵连道。
“很好,胡英如何?”燕桓又问。
“没有动静。”赵连答。
燕桓回到床榻的时候,见那小人儿睡得满面通红,他抬手覆上她的侧脸,“阿吾苦心积虑的美人计,似乎对胡公子并不奏效。”
深夜,胡府。
“公子还是放我回一池春水罢。”映雪蜷着身子道:“自我认识公子,几次死里逃生,不知明日还要面对何等血雨腥风。”
胡英笑道:“先前不是还学着烟罗的样子勾搭本公子么,这样便怕了?”
映雪只觉背上火辣辣地疼,“公子……公子轻些!”
分明是白皙如玉般的少女肌肤,却生生落下几道纵横交错的痕迹来,毁了一番美好景致。
“不过是坠马,竟伤得这样重。”胡英蹙眉。
那日映雪被胡英带回府中,本以为他会行一番qín_shòu之事,谁知他虽是与她共处一室,却并未有半点逾矩,当真怪哉!
如此过了几日,映雪便也不惧胡英,愈发随意道:“也不知殿下如何了……”
后背的力道突然加重,胡英的手指狠狠按压在红痕之上,痛得映雪便又叫唤起来。
“如此委身于人前,还想着庆元王殿下?”胡英笑问。
“公子对我无心,我对公子无意;心里念着旁的男子又不成,公子当真不讲理。”映雪叹气。
胡英却忽然一本正经道:“烟罗去了十年,前赴后继模仿她的女子不计其数。”
映雪凝神静听,原来她从一开始便用了下下策。
“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