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东西才能搞出这样形状的伤痕。
……
幸好,大部分都淡了,只留下了一个肤色或浅粉状的凹陷。
林菀看着这一切,心就像被揪了一下,咬咬唇道:“你……你……”
“出去!”顾钧顿时一愣,察觉到她在打量自己,眼眸一暗,近乎是咬牙切齿道:“滚出去,立刻!”
林菀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脸色铁青,浓黑的眉毛拧在一起,下巴绷紧,似乎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她慌忙地转过身去,解释道:“不是的……对不起……我、我……是因为……你们家的锁我打不开!”
她并没有骗他,这里的老房子都是德国殖民时期留下的,房顶甚高,大门是又厚又重,锁也跟平常的防盗门锁截然不同,她刚刚拧了半天,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钧听了这话,努力压抑着所有怒火走过去,狠狠地拧开门,然后像提溜着小鸡般把她扔出了门外。
“滚。”他最后道。
紧接着“砰——”一声,那扇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
“……”
林菀呆了呆,发觉自己竟又一次地被他关在了门外。
她揉了揉脑袋,用力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低下头,快步朝公交站走去。
……
从那之后,林菀真的没再来这里。
她上完本学期的最后一周课,紧接着就投身于凶残的考试周中,忙得不可开交。
她学的是食品科学与工程——因为将来就业会涉及到人们的饮食安全,所以各课的理论考试都很困难严苛。
等考完试后,林菀感觉自己所有的脑细胞被掏空了,整个人像褪了层皮似的。
那个晚上,她终于放下了紧绷的情绪,挤到陈安安的小床上。
“安安,我有点事儿问你。”
陈安安抓住她摇晃的小爪子:“你问就问,别动手动脚的!”
林菀咳了一下,问:“安安,你有没有很想接近过一个人?”她顿了顿:“嗯……然后,当要发生什么实质情况时,你又……好像不太愿意了?嗯,为什么呢……”
陈安安:“……”
“你那破学长又给你灌*汤了?”她问。
“不是林景沅!”林菀提到这个名字时,竟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你别管是谁了,你就回答我就好——”
“嗯……实质情况是——牵手、接吻还是……”她见林菀瞪着自己:“好吧好吧,反正我没有。”
“不过我觉得……嗯,可能是这个人外表的确很吸引人,但没什么内涵,也就看看还行,所以关键时候肯定就不愿意了?”陈安安想了想,才说。
“噢?”林菀眨了眨眼:“还有呢?”
“还有……也许这个人可能根本没啥未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反正……也不太可能和他在一起?所以就拒绝了?”
“林菀,你这个实质情况真的很难说啊……情况不同,答案也不同啊……”
林菀沉默了几秒,并没有再说话。她甚至想象了一下跟那个人牵手、拥抱的样子,顿时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会感觉——还挺吓人的?
至于内涵未来什么的……林菀觉得这些太遥远了,压根就没想过。
不过她灵光一闪,这才有些明白过来——顾钧那么对自己,大概就是希望她觉得他是一个没啥内涵,只迷恋女人身体的男人吧?然后自己就会躲得远远的?
林菀越想越有道理,奖励般拍了拍陈安安的头:“好安安,那我下去啦。”
“……”陈安安沉默了几秒:“快下去吧你,床都快塌了。”
林菀从梯子上爬下来,坐回自己桌子前,一边思考,一边顺手翻开了刚考完的淀粉化学与工艺学的课本。
然后,她忽然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淀粉的结构示意图——
……是的,淀粉原本是没什么甜味的,只是因为唾液淀粉酶的缘故,分解成了麦芽糖,才有了那股子甜味。
那么——她也是吧,只是因为自己年纪太轻,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男人,所以才莫名的、大脑里分泌了一种类似唾液淀粉酶的东西,好吧——或许就是多巴胺?把没有任何甜味的他,硬生生以为是甜甜的,诱人的。
林菀思索了半天,觉得非常有道理,“啪——”一下将课本合上,把自己的情感概括成了一句话——
“因为强烈男性荷尔蒙而导致的短暂且混乱的情感迷失。”
大概……过一阵子就好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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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束后,寒假就正式开始了,宿舍里的同学开始陆陆续续收拾东西回家。
陈安安是最后一个走的,她提着行李箱一脸不解地望着她:“你申请了留校?”
“嗯。”林菀点了点头,她很难再跟林景沅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陈安安不懂:“你家不也是本市的吗,干嘛寒假还要住宿舍呢?”
林菀想了想,半真半假道:“因为……我想独立啊。”说完,她接过陈安安手里巨大的一只袋子:“走吧走吧,我送你下去。”
两个女孩子刚出宿舍楼,就瞧见陈安安的父母站在车旁,似乎等了好一会儿了。他们冲林菀和善地道谢,接过她们手中的大包小包,放到了后备箱里。
临走前,陈安安还从车窗中探出脑袋来:“林菀,有事打给我哦!!”
林菀笑着点点头,目送那辆车慢慢开走,刚要转身上楼,却忽而又听见汽车的嘀嘀声,以及一个带些急促的声音喊道:“菀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