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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一刻不停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我看到了那群人的标记,是明家的人!”
谢文纯咳了两声道,“大不了就亮身份么……”
李想直接把他拽起,边跑边说,“亮了身份就没活路了!灭了口谁知道他们袭击过阁老家的儿子?”
谢文纯心中后悔,如果自己没有冲动也许只是破财,林安不会失踪,那两个护卫也不会凶多吉少,对李想凶巴巴的也没计较。倒是濯香瞪了李想几眼,心说你这什么姿势,怎么像揪小鸡一样提着我家少爷。
那“水匪”倒也没再上岸追赶,他们自诩没漏马脚,不过是跑了几个肥羊,再找新的就是了,至于废掉的兄弟----大龙头会处理的,他们可不会去为了一个废人寻仇。
李想带着三人一路疾跑,终于来到江南郊外的一座村庄。此时正是黎明,几人衣着狼狈,身上还有丝丝血迹,把村民吓了好大一跳。李想随便踢开一家农户的门,从怀中掏出个十两的元宝道,“给我们打热水,弄点吃的!”
那农户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瞬间对钱财的yù_wàng战胜了怕这几人来路不明的恐惧,连忙前去张喽。他们在这小村庄呆了不到一个时辰,那两个护卫也沿着李想做的标记寻来了。
“属下失职,请少爷责罚!”谢文纯见这两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暗暗心惊道,“都怪我,与你们何干?快去包扎一下。”
其中一个护卫道,“是属下当初大言可以解决,才让少爷下令的。”
李想气道:“我说呢!”说着上前踢了那护卫一脚,“你还有脸过来?快点下去!”
又对谢文纯道,“我的大少爷,你长脑子是干什么的?不会自己思考么?”
谢文纯脸红,他也是少年气性不愿对“水匪”低头,正巧有人说可以解决就想强来,没想到会遭此劫难,想到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家人林安年纪大了,虽说会水但没跟上来,只怕凶多吉少,心下更是难过。
濯香却不干了,他忍了好久了,“我说你这人什么态度?少爷怎么了?你藏头露尾的要干什么去了?你知道也没提早说什么啊?”这却是强词夺理了,李想发现不对之时,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谢文纯觉得这还是自己的错,制止了濯香,对李想弯腰道,“李叔叔,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李想见少爷如此,心软想到还是个孩子,况且也没什么大事,避了礼去道,“我已叫人去城里买衣服租马车,收拾收拾尽早进城吧,沈家人大概已经等着了。”他不想让大家如此狼狈进城,不是怕丢面子,而是怕有心人看出来异常,至少也要谢文纯离开江南再做打算。
之前谢文纯就写信给过家里的二爷爷---谢松也是独子,在江南老宅的只有谢松的二叔和三叔,此时想必已在城门再等着了。
果不其然,一行人重新打扮的人模狗样后来到城门外,果然见到了他的大表叔谢柏,二爷爷是谢家族长且年纪大了,就让儿子来接人。
谢柏一眼就认出了谢文纯,“可是文纯?我当年见你时你还是那么一点!”谢柏是个爽朗人,有些发福,拍着谢文纯肩膀笑道,“如今都这么高了!好,好,你和你爹长得真是像!”
谢文纯为易行止介绍道,“大表叔,这是我的同窗,信里提过的易行止。”
易行止上前施礼道,“见过伯父。”
谢柏笑道,“好,行止啊,安心住下,伯父替你操持!”谢柏发现侄子的脸有些发白,还以为是旅途奔波劳累所致,没有多说,让几人先去谢宅安置了。
江南出了谢松这位阁老,也算是本地人的荣耀,本地知府听说阁老公子归家,借机派人前来送礼相贺。四大世家联系紧密,也是冲着谢文纯母亲是崔家嫡女的面子。经“水匪”一事,谢文纯对江南乃至江东的吏治都不抱好感,只觉本地知府尸位素餐,着实应该罢职。是以不过按礼节回了礼物,一些诗会宴饮一类的请帖一律拒绝,只说自己赶路劳累,改日再叙。
谢松的二叔,也就是谢文纯的二爷爷今年七十整,见了谢文纯也是老泪直流,“你爷爷命不好去的太早啊,若再晚些,可不就见着大孙孙了么!”
谢文纯又安慰老人家一番,同众位表兄弟依次见过。谢文纯的三爷爷又说道,“文纯如今是有了功名的,你们都要向文纯学学!”
谢文纯又连连表示谦虚,并向三爷爷承诺会去族学看看“指点”一下“小辈”们。他出生晚,辈分却不小,甚至有十几岁的少年也要见他叔叔的。
第二天,谢文纯就拉着易行止行止一同去谢家族学看看。这是谢松当年考上状元后在家乡设立的,娶了崔氏后也有好些文人愿意来此处教书。到得今日已是二十多年了,发展还算良好,谢文纯见诸生上至三十多,下至五六岁,俱认真读书的样子。
易行止笑道,“家族的繁盛从子弟读书的情况就能看出来,令尊有远见啊。”
谢文纯道,“只是没考得什么功名出来。”也许是时日尚短的缘故,这些年族学里也就出了几个秀才,没有考上举人的。
易行止道,“读书明智,功名什么的倒是次要的。家中子弟不惹事就是最好的了。”
谢文纯想到听父亲说过许多大人都是被家乡中跋扈子弟连累,也佩服起谢松来,这么一想更想回天京了。
易行止道,“文纯早日回去吧,不用在此处陪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