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让这家伙去维也纳的什么□□听那什么见鬼的殿堂级音乐盛会去吧!
他不是为此而来的吗?!
可是,当盛开转身离开,还没跨出两步的时候,她的手就被身后的人拉住,那人力气大,手也大,轻轻松松地圈住了她的手腕,显然是不肯放她走了。
“乔樾——”转身,用力地想甩开他的手臂,但是却甩不开,心下不由得更加气恼。
“你、太、欺、负、人、了!”
用中文,她一字一顿地吼了出来,足以见其气愤,跌入乔樾眼帘的,站在他面前身高只及他肩膀的小家伙脸上表情写满了“楚楚可怜”四个大字,甚至还能看到漂亮大眼睛里氤氲着浓浓的雾气,然而很快,他又看到那浓浓的雾气变得闪闪亮亮的似是有无数水光汇聚在她的眸子里,她的漂亮眼睛就好像一下子真的变成了宇宙间最小的海洋。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乔樾心里蔓延,那就是——
他好像把她惹哭了。
即使他一向自诩冷静,但这回也慌了。
在看到她一滴眼泪掉出眼眶滑过脸颊的时候,他更加六神无主了,慌乱地伸手,将她脸颊上的那滴眼泪揩去,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的手因为紧张和歉意带着不可控制的颤抖。
“不要你管。”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听她的声音,看来是真的气炸了。
“你不要哭,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道歉。
一下子慌了神之后,连道歉的方式都显得过分苍白无力。
“你手放开,不要你管。”她又是斜了他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让他松手。
“好、好……”放开手,但是又怕她立马转身就跑。
不过没关系。
她跑不过他的。
这么一想,乔樾觉得心定了不少。
“盛开,刚刚都是我嘴贱,都是我意气用事……我只是,我刚刚只是有点小小的生气和失望,就小小的一点点。到斯图加特的时候我带着满腔期待和兴奋,因为我觉得很快就能见到你了,落地之后我立马给你打电话,可是无人接听,我想没事,你说你外公家很偏僻经常没有信号,我就给你发了短信,我想着总有一个时刻你能看到这条消息,一直没有收到回信的我想,真的不能寄希望于你那里不靠谱的信号接收,于是我纠结了很久打了你外公家的电话,接听电话的人告诉我你不在。”
“后来我终于收到了你的短信,你说你和朋友在维也纳玩,那一刻我觉得我真是要疯了,尤其是看到你那个颜表情的时候。如果可以,我也想化身那些一直哭只为让家那个一直想见的人送到自己面前,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冷静,我深呼吸,我订下从斯图加特到维也纳的机票,我发短信和你说我来找你。”
“一路上,我根本无法好好地在飞机上睡上任何一分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胡思乱想会不会等我到了维也纳,你又告诉我,你和朋友去了另一个地方。”
“我知道,只要你想,你可以做到,而我永远都追不上你。”
“刚刚,你问我要不要玩一个游戏,你说出游戏规则的时候我觉得我所有的耐心都丧失了,这个问题我根本不需要去思考度量,大脑直接给出了我答案,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no’。”
“然后——”
“然后我刚刚又嘴贱,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对不起。”最后一句道歉,“从中国到斯图加特,再从斯图加特到维也纳,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
“看在我已经接近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嗯?”盛开瞥了那个罗里吧嗦说了长长一大段的人一眼,他又开始装可怜了,指着自己的眼睛下方,“你看看我都有黑眼圈了……”
“你自找的。”嘴唇噏动,吐出这四个字,随后盛开又是瞥了乔樾一眼,道,“都说完了?”
那人神色微动,遂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其实这个故事更长。”
在乔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盛开一下子明了,果然,他都知道了,这人的心就和明镜似的,什么能瞒得过他?
“这个故事,要从2015年的十一说起。”
2015年十一假期,你第一次进我的直播间,很巧的是,你是那天第一条弹幕,你发了三个数字——666。
2015年十一月份,我和脸猫沉迷《彩虹六号》,那时候我直播间的订阅量上升很快,也是在这个月里,你送了我一把王者之剑,这是我直播以来收到的第一把王者之剑,我想了想,最后给了你房管玩玩。
后来,我惊喜的发现,几乎我每一次直播,你都会在。有节奏的时候你禁言速度也很快。嗯,又乖又厉害。
2015年圣诞节的前夕,我和平台签约了,那时候全平台签约的主播不超过三十个。
2016年我从守望先锋内测开始播这个游戏。我记得你夸我狙击玩的厉害,说我麦克雷也好准就是有点神经刀,每次我拿法鸡你就会刷“又见初恋女友”,后来我练源氏,你说,感觉源氏最适合我。你说的没错,接触到源氏之后我的确有了一种归属感,就是那种“我就该玩这个英雄”的感觉。
2016年十二月初,你匆匆忙忙跑进传承,让我帮你修手机,手机还带着鲱鱼臭气,你说话声音好小,胆子看起来好小,第二天我修手机的时候,你的手机出卖了你,你掉马了,这不能怪我。
2016年十二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