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没有耽搁,就往前院去,这是生怕他兄长有事出门去了。
幸好,他兄长还在书房。
他敲了门,进去,从桌案的左边踱到了右边,又从右边扭到了左边。
等到他兄长忍不住抬了头,他得瑟地道:“听说…我嫂嫂要休了你!”
章得之的手头上可不止有麻烦事,还有一大堆的正事要忙。
忙的不可开交,心里还盼着赶紧忙完,回屋和媳妇解释清楚。
姜舍之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章得之的眼睛一挑,心想,他倒是怪闲!
眼皮便又一耷拉道:“你去峡州一趟。”
姜舍之惊讶不已:“我去峡州做甚?”
不是,这转折怎么没有一点儿的征兆?前头不是还在说他嫂嫂要……
好吧,姜舍之要还想不到问题就是出在这儿的话,那他的智商就太感人了。
姜舍之也不过是才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又回来了。
陈佳云道:“你今儿是怎么了?又把泥点子溅衣服上了?”
姜舍之的心情,没法用一句两句话形容,关键是这事好像也怨不得人。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给我收拾几件衣裳,我要去峡州一趟。”
他兄长的意思是,让他去峡州肃清官场里的奸猾小人,做这些事情他倒是在行。
用过了午饭,姜舍之便和徐大经一道上了路。
临走前,怎么都不放心,嘱咐陈佳云:“我估摸着那跟来的薛姑娘不一定能吃着什么好果子,你没事少往那边凑。”
那薛玲可不是明摆着讨不到好处!她可是早就看出来了。
陈佳云把话放在了心里没说,只道:“你且放心去吧!”
姜舍之心想,他怎么放心啊!忍了又忍,还是没告诉陈佳云,他会去峡州,正是因为自己作死往上凑。
唉,如今已是腊月,也不晓得能不能赶回来过年呢!
兴许是夫妻两个在一起呆的久了,姜舍之原就觉得他嫂嫂的性子…很感人,如今终于想起来了,和他兄长简直一模一样啊!
姜舍之走了,挥挥手没带走一片云彩。
到底是亲弟弟,章得之还赶到了城门外送行。
打城门回转,他便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干了,径直去了后院,嗯……认错。
他媳妇这儿的氛围简直了,平日里那些丫头见了他眉眼间都有喜气,今日个个都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章得之心里头觉得好笑,面上没敢露出来。
可不是好笑,这些丫头们一个比一个精,完全成了徐昭星的心情晴雨表。
由此可见,他媳妇是真的动了气。
动气好啊,她要是不气,他才是真完蛋了呢!
章得之站在门前往里头张望了一下,屋还是那个屋,和他走时一样,人还是那个人,耷拉着脚坐在榻上。
章得之第一回探头,徐昭星就知道。
她等了一下,等他第二回探头,抓了她让慧玉自制的靠背枕头就砸了过去。
章得之忍不住了,笑出了声音。
他迈过门槛,捡起了门槛边的枕头,没防着,又一个靠枕当头砸下。
徐昭星:“哈、哈、哈!”瞥了他一眼,继续嗑瓜子。
他媳妇可不是没有小性子,那小性子耍起来,绝对能折腾死人。
章得之不以为然,没有小性子的女人…那就不是女人了。
他一手一个靠枕,在小榻的另一边坐好,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伸了手,想去抓徐昭星面前的瓜子。
然后……手疼。
再抓,瓜子盘便换了个地方。
章得之悻悻,索性拿了茶壶……嗯,连茶壶都是空的。
在这么下去,估计晚上睡觉连被窝都是冷的。
他起了生去水瓮里打了一茶壶的水,而后将茶壶放在了炭盆上。
炭盆的火烧的并不旺,章得之添了几块炭在里面,还拿了炭盆边的扇子扇了扇,待那些炭块都燃着了,他又起身打开了窗户,顺手关上了门。
那些丫头们该知道,这个时候,谁都不许待在屋子的周围…听墙角。
徐昭星早就等着他关门了,心里还想着,一句话都不敢说,不是心虚是什么?
章得之也就是才转身到了榻旁,就被徐昭星扭住了手臂,推倒在榻上。
被媳妇推倒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被媳妇骑在身上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
只不过,他却是脸朝下被推倒的。
徐昭星使出的是泰式按摩,并放出了大招,把住他的腿使劲往他背上拉,而她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他的后背上。
她就会这坑爹的一招儿,就这也够用了,反正左腿压完了压右腿,不解气再接着压。
章得之真真是措不及防,疼的脸都扭曲了。
他开始怀疑人生,哭笑不得。
好容易等到徐昭星累了,歇口气,他挣扎着扭过了头,比哭还难堪的笑着道:“夫人,我只解释一句,套是下给明知的,被我截了胡。”
这种可能,徐昭星倒是想到了,不过,她还是捶了他的背,半真半假道:“老子抢了儿子的女人,你还有理?”
倒是肯从他的背上下来了。
章得之好容易翻过了身,躺在那儿“哈哈哈”,没完没了地笑个不停。
徐昭星一时没忍住,也笑了起来。
她想,都什么事啊?还带截胡的!
章得之终于笑够了,拉了她一块儿躺下,开始给她讲宛西的事情。
说起来简单的很,不过是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