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睥睨了一眼顾宁，祁云扯了扯嘴角，“不过是一个小丫鬟而已？”
“呃……”顾宁被祁云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却更激怒了他。
大步往前走去，他将她抵在了墙壁上，黑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怒火。
“你怕我？”祁云伸手搭在了顾宁的肩上，感受着她有些微颤的身躯，凉凉的开口道。
心中有些凄凉，这么久了，他竟不知，她是怕他的……
顾宁现在的确是有些害怕这样的祁云。
平素的祁云，对她温和之极，以至于她都忘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整个云国中人谈之色变的冷血国师。
所以现在祁云的变脸，却是让顾宁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她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甚至他现在到底想要做什么，她都不知道。
看了一眼眼神锐利的祁云，顾宁努力控制着身体不再颤抖，张了张嘴，“我……”
“不用解释，也不要骗我。”祁云冷冷的打断了顾宁的话。他看得出来，她害怕他。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更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整个云国的人都害怕他，她自然也是不例外的，不是么？
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心中那一股抑制不住的失落和疼痛，却是叫他愈发清醒。
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都压抑着自己，控制着自己体内的那些嗜血分子。
他不希望她跟那些人一样害怕他，所以他对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
可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本性就是本性，本性，也终是有暴露的那一天的。
而这一天，也出乎他意料的，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他不过是处理了一个丫鬟，她就害怕他了，她不是去查了他的么？
她明明知道，他以前就如此做过，为什么她还会害怕他？
眼眸陡的变暗，祁云看着面前这个睁着大眼的少女，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
顾宁看着祁云的眼神，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却叫祁云的动作猛地僵住。
抚摸的动作顿住，手掌依旧贴着她的面颊，掌中还有着柔嫩的触感，祁云的脸色却已经变得难看不已。
她竟然已经害怕他，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顾宁抬眼看着祁云变得难看的脸，吞了吞口水。
她躲开倒不是因为害怕他，只是看着他的表情，她有一种他想要一巴掌挥过来的错觉。
所以她才会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随即她才反应过来，他应是不会伤害她的。
他便是伤害了自己，也应该不会舍得伤害她……
只是，她方才的动作似乎又惹怒了他。
顾宁紧张的绷直了身体，伸出手轻轻抓住了祁云的衣袖。
垂眸看着顾宁小心翼翼的动作，祁云不知道此刻的心中，该是高兴还是悲凉了。
她明明……
明明是他现在最在乎的人，最不可割舍的人，到头来，她却和别人一样，害怕他……
天知道，他现在的心中有多么崩溃，他最不能接受的，便是这般了。
可现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冷刀子！
这就是他这十年来所做的孽，留下的报应么？
第175章第一百七十五章我相信你
第一百七十五章我相信你
周身的煞气悄然变得悲凄，一股浓厚的哀伤感笼罩了祁云。
看了一眼身前似是要讨好自己的顾宁，祁云抿了抿嘴，陡然放开了手。
“对不起……”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数不清的失落，祁云扯掉顾宁抓住自己衣角的手，缓缓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顾宁微愕，有些发怔，祁云这是……怎么了？
祁云身上的那股绝望悲凉的气息她也感觉到了，看着这样的祁云，顾宁只觉得心中犹如撕裂般难受。
还未说话，祁云便再次开口了，“你……快走吧！”
她再不离开，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祁云握紧了双手，竭力克制着从内心深处蔓延而上的那股戾气。
他不能伤害她，不能……
“祁云……”顾宁伸出手，想要抓住祁云。
祁云却轻巧的避开了顾宁伸过来的手，猛地回头怒喝道：“快走！”
顾宁的动作顿住，怔怔的看着祁云赤红般的双眼，眼泪陡然落下，“祁云，你……”
“你不离开，那我离开吧。”祁云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转过身，努力克制着自己。
虽然心疼她要死，却硬是装作看不见她的眼泪。
他再和她待在一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从知道她对他不那么在意开始，他的心中就仿佛有着一团火，在不停燃烧着……
“祁云，你别走！”眼见祁云就要离开，顾宁慌忙抓住了他的手。
她有种错觉，仿佛祁云这一离开，他们就从此陌路了一般。
“别走，你为什么生气，告诉我，好吗？”顾宁的直觉告诉自己，现在这种僵局就是从祁云生气开始。
只是，祁云为什么生气，她却是一头雾水。
若是因为那个小丫鬟，那祁云大可不必这么生气，毕竟他已经下令处死了那个小丫鬟。
既然是这样，那祁云为何还会生气？
顾宁蹙了蹙眉，实在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祁云紧了紧拳头，随即松开，然后转身，一把抱紧了顾宁。
浓重的呼吸落在了顾宁的脖颈上，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宁儿，这是你自己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