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天明。
揉着惺忪睡眼的苗黎心情激荡,偏又楞是找不到人分享自己的快乐。
要知道,人都是需要发泄的,而这快乐和忧伤一样,找不到地方发泄的话,是会很郁闷的,苗黎这会儿就郁闷地没了上班的劲头,想想反正今天公司也没什么事,明天又是周末,干脆,今天就请假得了。
衙门单位就是这点好,一般不是重要时段,请假都不怎么罗嗦。苗黎打完请假电话,又开始给东子——曹郓东拨号。
东子大学毕业后和人合伙经商,算半个自由人士,接到苗黎的电话,立马表达了自己即刻过来“伺候”的决定。
得知苗黎现在身在大院,东子体贴地提议:“苗苗,这大热天的,你就别来回跑了,我们去梁子家吧,他这几天休假也正在家无聊着呢,你先过去,我再找个人搭牌。”
“行,那你赶紧啊!”苗黎的性格一向爽利,收拾一下就叼了个馒头,出门往隔壁院的梁建兵家走。
东子起意去梁子家,自是有他的原因。
说起来,这帮子大院子女,个个玩起来没个边,平时有各家老子们压着,哪能痛快的了,所以一能独立,除了个别想求着老子上进的,各个的都往外搬,只有梁子,父亲常年在驻地,母亲随军,梁老爷子过世早,小楼里就住了他一人,这里便成了这帮孩子们的天下,平时聚会啥的,一般都由他贡献场地,直到前几年他参军,这小楼才安静不少。
苗黎在梁子家门口状似文雅地敲着门地时候,梁建兵正在健身器材室里锻炼身体,听到敲门声,拿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便走了出来。
于是,门开后,苗黎看到的便是一个光着上身,下身穿着草绿色军裤的大帅哥。
帅哥身材劲瘦,长得很有型,军裤穿着很有味道,只是脖子上那条白色的毛巾小了点,遮挡不住流淌着汗水的强壮胸膛。苗黎嘴里还叼着半个没吃完的馒头,看到如此造型的梁子脸都没红一下,还把眼珠子死命往下,试图将那被军裤遮了一半的六块腹肌看个完整。
“苗苗,你大清早的上我这来,就要我牺牲色相来的?”梁子故意一手抽下毛巾,不正经地调侃。
这里是军政大院,大清早是行人来来往往最多的时候,苗黎要顾忌形象,也不回嘴,直接上去,大大方方地拍了拍梁子肩,手上一推,便进了门。
梁子不以为意地笑笑,看着苗黎宛如在自己家般熟练地从客厅柜子里取出麻将,再走进厨房鼓捣,便转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苗黎已经摆好了零食茶点,一个人坐在麻将桌边,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捏着麻将牌把玩。
看到梁子过来,苗黎扔过一个洗好的苹果,脸上不爽:“休假回家也不叫我来玩。”
梁子的身手自然是不错的,一伸手,接住苹果就啃:“你这不是来了吗?”
苗黎撇了撇嘴,再不说话。不一会,东子和吴军两人也到了,4人便开始了方城大战。
这一战酣畅淋漓,直到傍晚方歇。东子嘿嘿一笑:“梁子,我们哥几个,还就你这玩起来畅快!”
梁子瞥了眼没骨头似的摊在沙发上的东子,笑:“我这不就等于你们的?哪次过来需要我这主人同意来着?”
东子的脸皮厚度那是能在上面进行雕刻艺术的,咧咧嘴,又开话题:“我们这也玩了一天了,怎么翟墨还没来?”
梁子和翟墨的关系,就如东子和朝子,好得就穿一条开裆裤,当然,这只是个比喻,凭他们的家世,也不至于买不起几条裤子不是?平日里,有翟墨在的地方就有梁子,两人当年一起考的军校,后来梁子去了部队,翟墨在基层锻炼了两年后被他家老子召到了总政,两人才算分开了一段时间,但每到休假,总还是会混到一起。这会子大家玩了一天还没见着人,也确实奇怪,苗黎也好奇地伸了下耳朵。
梁子有点哭笑不得:“我跟翟墨又不搞同性恋,你们这么关注我们做甚?他这几天有事,出京了。”
哦……众人了然出声,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完了约定明后天继续打牌。
从心底里来说,苗黎对翟墨这人不怎么对付。说来也是,谁会喜欢一个总是表现地与自己隔着一层的家伙呢?
事实上,翟家所代表的翟党与孙家所代表的孙党之间摩擦一直不断,只不过,同在政界混,小孩子间的交往总不好红果果地蒙上这样派系间的斗争色彩,再加上翟墨与梁子一个院住着,与苗黎、朝子、东子住的大院就隔着一道栏,所以几人混在一起长大,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当然,关系毕竟还是有亲疏之别的。梁家偏着翟家,苗家、曹家向着孙家。要不是东子和梁子的交情在中间起的作用,两帮人马也不至于如此斯混在一起。
可这一来,苗黎就更奇怪了,既然你翟墨对孙朝烯都能笑脸相迎了,对我苗黎,至于这么保持距离吗?不过,这话她也不至于拿出来说,不然就真是傻子了,反正也没想怎么样,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吧。
一直到从梁子家出来,苗黎都没提朝子要回来的事,明天孙母就要走了,这临走要被她知道儿子要回来,这还走的了吗?
第二天是周六,苗黎一大早在院子口将宋阿姨邓阿姨等送上了旅行社的接送车,吃完午饭后,开着小车上了机场高速,这还有个大小姐等着接回来呢。
国际航班出口处的大屏幕上,显示着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