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脑袋撞到一堵肉墙,原来她后面站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这一回头,那人来不及躲开,就撞上了。楚书抬起头来一看,笑了笑:“宁大哥,你也来啦?”
宁杨点点头,让到了一边。楚书回到车上休息。
等人齐了,大家还一起出发。张瑞英、陆恬和楚书坐在同一辆车上,张瑞英开车,陆恬坐在副驾驶座上,楚书则在后面坐着。车子一辆一辆地从大华门开出来,驶入马路,如水般流进车流中。
车子一路向南,从横滨路口左转进入高速,又从高速上的叉口出来,便是盘山路了。一边是静寂茂密的山林,一边是陡峭的斜坡。盘山公路将山林和斜坡这两个不同的世界分开两边,一路曲折蜿蜒向前。
楚书在车后头眯着眼打盹,张瑞英和陆恬在前头聊天,不知怎么着就吵起来了,越吵越凶,像点了炸药桶似的,一发不可收拾。楚书被吵醒,她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劝都劝不住。
只听得陆恬高声嚷道:“谁让你帮他们买房子了,我有开口求过你吗,我有跪地求过你吗?你自己自作主张,现在又来说我。”
张瑞英也不知怎么的,平时挺好脾气的一个人,这时却半点耐烦都没有,“我原也是好心好意,反而落得个报怨。你既然不高兴,就让你家人把房子还给我算了。”
陆恬听了,越发不得了,声音都带着哭意:“还就还,当我稀罕吗?我就算是一家人都住茅屋,也不要你的破房子。”
张瑞英火气大,当时也没收住,陆恬说一句,他就还一句,越发地把火烧旺了。
听了几句,楚书大概是听出来了。看来是瑞英哥帮陆恬的家人买了房子,偶然说了几句话伤害到陆恬的自尊心,这才吵起来的。她少不得给他们劝架,劝一句这个,又劝一句那个,偏生两个都不听她的。张瑞英吵得忘情,连路也不看了,车子好几次都险些拐进斜坡里了。
楚书被这险情吓到了,想起了父母的车祸,心砰砰乱跳,不得不从后头重重地捶打张瑞英的肩膀:“你小心点开车,不然车子掉下去,一车子的人全都完了。要吵架,不如停下车来吵。”
一句话提醒陆恬,“对,你快停了车,咱们好好地评一评这个理。”
楚书叹了叹气,倚在车边看不远处还在吵的两人。她本意是要让两个人好好地冷静冷静,没想到完全没有效果。期间有两辆去度假村的车子经过,都停下来问怎么回事,楚书指了指那两人,让他们先行一步。
不知怎么的,吵着吵着,张瑞英动手推了陆恬一下,陆恬不防,跃倒在地。她冷冷地看了张瑞英一眼,一句话也不多说,回头就往车子里跑。
“陆恬姐,瑞英哥也不是有意的,你就别生他的气了。”看见陆恬跑过来,楚书连忙劝说。哪知陆恬开了车子,坐进驾驶座。楚书还倚在车边,车子忽然向前开去,楚书身子没收住,滑了一下,幸好伸出腿稳住身子,这才没摔到地上。
只见车子往前开了一小段,忽然掉转头,里面的人一踩油门,车子飞速在跑远了。楚书只好在车子后面叫:“陆恬姐,你别走啊,我行李还在里面呢。”
车子果然停了下来,退到了一段路,忽然开了车窗,从车窗里扔出一个包包。张瑞英早已跑过去,可哪里来得及,车子已经开远了。
楚书走过去,把自己的行李捡回来,对着余怒未消的张瑞英说:“她就这样走了,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我该担心的是咱们俩个。”张瑞英气呼呼地说。
这时,远处又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楚书高兴地跳起来:“瑞英哥你看,说不定是陆恬姐想通了,开车回来呢。”
小轿车越驶越近,却不是张瑞英车子的车牌号。楚书咳了两声,小轿车停在面前,车窗子摇下来,车主人的脸露了出来。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宁杨疑惑地问。
楚书看了张瑞英一眼,笑着对宁杨说:“宁大哥,你来得正好,快把我们两个送到度假村吧。”
宁杨唇角一扬:“上车吧。”
楚书打开车门,下巴往车里面一点,示意张瑞英上车。张瑞英却说他先不过去,让宁杨送楚书过去,他自己会打电话叫人来接他。
楚书心道,你果然还是放不下陆恬姐,要回去找她,在我面前还死鸭子嘴硬。
小轿车开动了,楚书坐在副驾驶座上,忍不住咳了几声。
宁杨看了她一眼:“生病了?”
她捂住嘴,咳得说不出话来,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宁杨看她难受,递了瓶矿泉水给她。楚书连忙开了瓶盖子灌水进喉中,这才觉得好了些。宁杨又抽出几张餐纸递给她,楚书忙接过来擦脸,顺便拭去额头上冒出来的薄汗。宁杨又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一些,楚书看他贴心,连说了几声谢谢。
宁杨一边慢慢地开着车,一边说:“你觉得难受的话,到了度假村那边,找一找附近有没有诊所,到时候请医生打上一针就好了。”
楚书上下眼皮在打架,她困了,靠着坐椅,迷迷糊糊地应了他一声。
宁杨看她睡着了,停下车来,从后面坐椅上扯过一张薄长毯,披到她身上,这才重新发动车辆。车后镜里露出一张男人硬朗的侧脸,嘴角上留有浅浅的笑意。
楚书正睡得迷迷糊糊,听见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在耳边低唤:“醒醒,醒醒。”被吵得没办法,只好张开眼睛,宁杨那张阳刚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