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是个剃着光头的戴着黑框眼镜的四眼仔。只听他不屑地说道:“这算得什么,我知道的这个才真的是新奇有趣呢。”
众人喝倒采,说不信!
李凌笑着说:“有不有趣你说了不算,你先说出来给大家评一评。”
光头四眼仔便笑着说:“寿星自己发话了,那我就说了。这事还得从‘万金尤’这个暴发户说起,想来大家多少也知道,那家伙靠房地产的风生水起发了家,但他早些年也做了几件不干不净的事。他儿子尤一龙从小跟着他,好的坏的都学尽了,心里比他老子还深沉。”
众人都不愿意了:“谁要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快快进入正题?”
四眼仔也不着急,自己倒了杯酒喝了,这才慢慢吞吞地说:“着什么急啊,这便说到重点了,莫慌!那个尤一龙两年前在夜总会看中了一个姑娘,便把她给包养了,对外就说是他的女朋友,宠爱得不行,什么名牌包啊名牌衣服啊都舍得买来讨她的欢心。谁知好景不常,他慢慢地对那个姑娘淡了,也不像刚开始那么上心了,小三啊,小四啊也开始玩起来了。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也是人生常事。本来他既然另有了新欢,大家一拍两散就算了。没曾想,前段时间,他带着不知是小五还是小六去逛公园,却见着先前自己包养的那位姑娘居然也在那,而且还和一位男人在一起,对那个男人的态度也很亲热。那小子就气得不行了,自己不要的东西也不肯给别人。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私底下翻找了那位姑娘之前的一些艳照,叫手底下的人张贴出去,给她个教训。那个姑娘还是个在校学生呢,照片一旦张贴出去,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众人听了,都嘻嘻哈哈地笑道:“这个故事果然有趣。”
楚书却笑不出来。
夜总会、艳照、张贴和在校学生,这几个标签加在一起,让她想到了薛芷兰。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原来薛芷兰之所以不在夜总会工作,是被这个叫尤一龙的包养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念之差,结果很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这时陆恬站起来,楚书拉住她问:“你去哪里?”
“去一趟洗手间。”
“那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走在廊道上,陆恬看她闷闷不乐,有说想说两句玩笑哄她开心。还未开口,耳中忽然听得一个尖锐的惨叫声,却是从前边廊道右边的房间是传出来的。
陆恬和楚书都被那声音吓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那个房间门口。只见那房门是半开着的,里头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出来,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男人的冷冷的声音夹着怒意道:“别以为攀上那个导演,就是攀上高枝了!居然敢跟我提离婚,sāo_huò,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以为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既然有脸走,又回来做什么?”
又听得一个女人哭着哀求道:“我求求你,把我女儿还给我,把我女儿还给我吧。”
接着是“啪啪”两声,显然是那个男人打了那个女人,又听得里面噼哩叭啦,像是什么东西落了地,又夹着那女人的痛呼声。
楚书再也听不进去了,推门就要冲进去,陆恬止住她,对她摇了摇头。
楚书哪里肯听,夺手就踹门进去,陆恬拦不得,只好也跟着进去。
这房间里,出手打人的男子正是刚刚聊天说笑时,提到的史曾;而那个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哀哀哭泣,狼狈得让人看不出模样的女人,不是梁暮雨又是谁?
迅速地扫了一眼,这个包间里除了他们俩,还有两个打扮得很妖娆的女孩,看样子应该是史曾叫过来陪酒的,现在显然是被这打人的场景吓着了,瑟缩在墙角不敢发一言,怕被无辜牵连。
史曾见到两个人影闯进来,倒是吓了一跳。等到定睛一看是两个女人,立刻凶神恶煞地怒骂一声:“谁让你们进来的,找死啊!”
陆恬忙说好话:“史先生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楚书却哪里理他,径直走到梁暮雨面前扶起她要走。梁暮雨却推开她,自己扶着桌子站着,眼中却滚下泪来:“他把我女儿藏起来了,见不到女儿,我是不会走的。你们走吧,是我命不好。”
陆恬跺脚,恨铁不成钢地道:“什么命不好?女儿也是他亲生的,虎毒不食子,难道他会对自己的女儿怎么样吗?倒是你,都被打成这样子了,还是先去看看医生吧。”
梁暮雨不肯听劝,没了女儿,她这个做母亲的要命又有什么用?
陆恬和楚书不明白一个女人做母亲的心,觉得她做事为人太消极愚惷了。陆恬见劝不动了,也就放弃了,拉着楚书要离开。楚书心想:“我这一走了,不是让这个史曾更加为所欲为地打人了吗?”更何况这件事跟她脱不开关系,如果不是她给梁暮雨出主意没考虑周全,也不会导致目前的局面。她想不到史曾居然还会用女儿来威胁梁暮雨来就范这一招。
史曾冷眼看着这一幕,鼻子里哼出一声,“我还以为骚贱货从哪里找来了帮手,原来是两个多管闲事的闲人!”
楚书心里正不爽,听到这话,哪里还忍得住,反唇相讥:“史先生不骚不贱,高风亮节得很,只会打女人,好大的本事!
“你这不知哪里跑来的泼妇,找死不成?”
史曾本来就脾气暴躁,哪里听得这话,咒骂一句,抢步过来要打人。陆恬怕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