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了。不过是烧了些书,又没出人命。”王子晤满不在乎地翘着腿,抖呀抖,“就算县令把我抓进去,最多也就是关几天罢了,等我家中送了钱来,我还不是全须全尾就出来了。”
王子晤说得这么胸有成竹,俨然一副老油条姿态,宁青穹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但她回想了一番律法,便有些脸色苍白,勉强稳住心神,刚想问准备了那么多天,应该没留下什么线索吧?就听王子晤又得意地说:“烧完我就去了广布书铺掌柜家门口骂了他一顿,我还告诉他了,要是他们敢再去弄以前宁家收藏的孤本回来,我还去烧。你放心,保管以后他广布书铺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了。”
宁青穹:“……”
宁青穹一脸酱色,若不是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要瘫了。
“你就等着被抓吧!”
宁青穹勉强收回心神,刚带着哭腔骂了一句,前面的大门就叩响了。宁青穹脸色一白,叫丝竹从门缝里看看是谁,丝竹悄悄过去一看,也是脸白白地来回话:“是官差!奴婢没敢开门!”
宁青穹忙推着王子晤往后院走:“你快从后院出去,赶紧回府城找伯父!你知不知道前些年新政颁布了一个孤本保护法?你烧掉的那些孤本只要是在官府登记在册的,是要照十倍赔偿广布书铺,另照双倍赔偿官府的,赔不上你就等着坐牢充军吧!”
“一些孤本而已,也贵不到哪去,怎么会赔不上?”
宁青穹简直要哭了,“那是我爹收藏的最受文人墨客们欢迎的孤本啊,你知不知道光是青山杂谈录那一套孤本,它就是有价无市的?你快跑!”
好在青山杂谈录名气甚大,王子晤也听过,闻言也是懵了一瞬:“有那套?”
“我看过书目,真有!”宁青穹眼泪都哗哗掉下来,一径催他:“你不是会翻墙吗,从后墙走!”王子晤一看宁青穹竟然哭了,也有点慌张,一面拿袖子帮宁青穹擦眼泪一面答应:“好好我这就跑,这就回去找我爹,你别哭了。哭得跟花猫似的。”
“你还管我花不花猫?快走!”宁青穹一边哭一边去推他。
王子晤这才往后面跑去。宁青穹看着他翻墙走了,这才勉强歇了哭,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哽咽着对丝竹说,“我们回卧室去,我这个样子只能装病了。奶娘你快让方叔去开门,如果他们要搜院子就给他们搜,别拦着。”
奶娘还算镇定,连忙点头,跑去和方周祥说话。丝竹脸色苍白,她也叫宁青穹吓坏了。抖着手扶宁青穹回卧室去。
也不知方周详说了什么,那些官差倒是没怎么为难宁青穹,进来把每个院子和房间都转了转,拿了点银子,也就走了。到了下午就听说县令下令要捉拿王子晤归案,丝竹和宁青穹脸色都很差,方周详就告诉她俩说,阵仗虽然有点大,但县令显然也不是真想抓住王子晤,不然下午那些官差不会那么好说话。
到了晚上,又传来消息说找不到人了,县令派了人去府城王府知会王子晤他爹。
看着好像事情还是有回寰的余地,但宁青穹想着王家这次若是当真既赔了物主十倍,又赔了官府双倍,只怕他王家也要伤筋动骨了。她再想着王子晤闯了这大祸跟自己没有问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也有关系,更是心肺透凉,焦虑万分。到了半夜,宁青穹就真的风寒发烧了。
第49章病中惊坐起
她这一病,当真是应了那句一病不起。
请了大夫来,药喝了一副又一副,就是浑身乏力起不来床。便是如此,她也日日让丝竹出去打探消息,尤其是打探到底哪些书被烧光了,后来知道是三个柜子都被烧了,又看了部分书目,她又是眼前一黑。
等她再醒过来,宁青穹躺在床上想了半天,就挣扎着叫丝竹给自己穿衣服,说要出去一趟。
丝竹拿了衣裳来,却犹豫着不递过来:“姑娘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和奶娘就是,您这病还没好,不要又出去吹风了。”
宁青穹一把拿过衣服,挣扎着坐起来,一面穿,一面说:“得亲自跑一趟了。我要去找瞿老板把这段时间账上挣的都先支给我。”
丝竹吃了一惊:“可是还没到月底呀。姑娘要做什么?”
宁青穹面色有些病态回红:“我想过了,此次王子晤闯下大祸,也有我的责任,能帮他还一些是一些,若是他们王家还不出欠着账,我也要帮忙慢慢还的。”
丝竹愣了愣,劝道:“哪里就那么严重了?昨日听方叔和奶娘说话,似乎是说那书目和价格都是可以回寰操作一番的,届时若知府肯给广布书铺一些便利,断断闹不到王家赔不起的程度。”
“方叔真这么说过?你可别骗我。”
“当真的。不信您找方叔来问问。”
宁青穹这才稍稍信了,却还是说:“就算赔的上我们也要帮王子晤还的,怎么说他都是为了给我出气才闯下祸事。”
丝竹笑着劝她:“是是,还是要还的,只不过如今府城那边还没有消息过来说王少爷给拿住了,我们现在就算想给王少爷钱也找不到人呐。您就算要还,也得把病养好了,月底正经领回银子再给。又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
宁青穹没有动,她哽咽了一下说:“我想过了,若要帮着还这笔钱,就不能不尽全力,要尽全力,我就要换个宅子住,也养不起你们了。”
丝竹一愣,傻傻地看着宁青穹。宁青穹眼睛酸涩,当初抄家前她母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