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乔峰不会让他失望。
☆、初见乔峰
谢江桦一路北上,由于时间充裕,也确实认真的巡查了几家商号,见一些管事虽免不了动点手脚,但都没什么太大问题,便睁只眼闭只眼,乐得游山玩水,肆意挥霍。
他并不急于发展或经营自己的势力,前世身处高位,大权掌握,看似风光无限,谁又能理解他保持理智清醒的背后,目染过多少龌龊?何况在别人眼里,现在他还只是个涉世不深,什么都不懂的少年,那些自认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多的老家伙们,此时又怎能真心服从他的管教?
反正家底都摆在那,如无祸事,他接手后都能迅速整顿,并按自己的喜好行事,现在又何必硬要往上凑,自寻麻烦呢?难得无拘无束,不用为了前途以命拼搏,怎可委屈了自己?自然是逍逍遥遥吃喝玩乐极尽自己所喜之事了。
前世太早熟,为了出人头地,几时得以轻松?这几年谢江桦倒是补回了前世错失的许多美好,越发平凡起来。
等到各地都能听见有人在讨论洛阳百花会时,谢江桦才进了洛阳城,寻了处客栈住下。
五湖四海,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入洛阳城,因随处可见武林人士,谢江桦自然每天都少不了听些版本不一的江湖故事,虽然许多消息传来传去失了真,但也能收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何况不管失真与否,他又不用去c,ao心,只需享受别人添油加醋或手舞足蹈所带来的乐趣。
在乔峰来到之前,谢江桦就认识了不少江湖上响当当或有点名气的人物,但也仅限于自己认得对方,对方却不知道自己罢了。他一介“书生”,自然是跟其他百姓一样,远离武林人。
谢江桦压根就没打算以游氏双雄子侄的身份出来混,莫说那违背了游氏双雄让他弃武从文的良苦用心,也违背了他自己的意愿。
喜欢杀戮之人身上都有股戾气,许多人脾气暴躁、行事鲁莽却总自诩是胸怀磊落,分明无理、睚眦必报却说是恩怨分明,暗藏祸心、多行不义却要自命侠义肝胆……诸如此类之人,一抓一大把。
当然,还是有很多好人的,甚至有些习武之人习惯性的要去保护弱者,但谢江桦又不喜欢这种过于热血热情之人。
现在就连游坦之的家中父母,都觉得他这几年虽长进了但朋友却越发的少了,脸上笑容不减,对人却越发的难亲近。
谢江桦不好交道,旁人看他言行,大多认为他是那种自命清高的迂腐书生,也少有人喜欢拿自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加上他实在貌不出众,很容易泯于众人,便也没什么人去搭理他了。
然而,在见到乔峰本尊之前,谢江桦却先遇到了一个很重要又很不重要的人——那就是马大元的妻子,康敏。
说她重要,那是因为她关系着乔峰的命运;说她不重要,那是因为对谢江桦来说,她实在多余了些。
那是在百花会开始的前天下午,谢江桦在路边请教一个花农一些不清楚的问题,忽然发现在给他讲解的憨厚男人忽然两眼发直痴痴看着前方,便转头朝他望去的地方瞄了一眼,只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在花团锦簇之下,徐徐的走在街上,眼波流转,四处放电。
谢江桦只当她是个喜欢卖弄风姿的妇人,并未放在心上,回头又自顾的看起花来,准备等下再问问那个被迷去心魂的花农,自己不认识的那几样花叫什么。
谁知他刚蹲□去摆弄那几株不认识的花时,背后就被一块不知名的物体砸了下。谢江桦忍不住伸手摸摸后背,看着滚落在脚边的一小块石头,不由皱着眉转身看去。
只见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不远处掩嘴娇笑,眉梢微扬,眼带春意,水汪汪的眼睛就那样看了过来,她笑得声音甚是清脆,仿若妙龄少女对着心上人恶作剧成功后的举动。谢江桦愣了一下,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被调戏了?他忍不住又皱了皱眉,眉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可见他心下已是不喜。
但那个妇人似乎没有察觉,在男人们或痴迷或猥琐的目光下,无视周围或嫉妒或不屑的女人,风姿绰约的朝谢江桦款款而来。
谢江桦站起了身,随意又斯文的稍行了个礼:“敢问夫人,刚才何意?”
“你这少年人,当真是无趣,都没看见这个摊上的老板一直傻站着么,你在他这里赏花有甚么乐趣,不如乘着美景良辰,去寻个可心的妙人儿?”妇人站到他面前,似笑非笑,唇边似冒着冷意,又似在对人灌着mí_hún汤。也不知道她嘴里冒出来的话,是真心,还是别有含意。
此时夕阳渐落,淡淡的余晖染上金黄,谢江桦近近的看着眼前这个眼角隐藏着些许皱纹,约莫有三十几岁的美妇人,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他后退了小半步,拉出一段礼貌的距离,朝她作揖:“多谢夫人关心,只是太阳下山,天将晚了,只能辜负您一番美意。何况,夫人貌美,若此时不归,只怕您家中有人要着急了,小生劝您还是赶紧回去,莫让家里人担心的好。”
谢江桦不疾不徐的语速,加上端正普通的五官,看上去显得格外真诚,话音未落,那边听到“貌美”两个字的妇人已经咯咯咯的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缠绵宛转,听在耳中似荡气徊肠,夺走了周围许多男人的心魂……惊起了谢江桦一身的j-i皮疙瘩。要知道,随着妇人的发笑,她眼角的皱纹在谢江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