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炎朝他走近些，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伤口还疼吗？”
王宇直伸手摸了摸，“还行吧，我皮肤的愈合能力好，过几天就没事了。”
金少炎掏出手机，“给你看样东西。”
他调出一段视频，视频里几个人东倒西歪躺在地上，正在哎呦哎呦的叫唤。
王宇直看了会儿，脸色大变，指着视频，“这不是……”
“那晚跟你动手的人，一个都没跑了，全在这儿了。”
王宇直简直不能呼吸了，“怎么会……这样？”
金少炎深深凝视他，“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个屁啊！出人命怎么办？”
王宇直一想起那晚派出所民警对他进行的深刻法制教育就心有余悸浑身战栗，仿佛这伙人都是被自己打成这副熊样然后下秒钟自己就要去蹲班房。
金少炎本来有些雀跃的心瞬间就冷了下来，沉到湖底。
林正望着被警察用封条拦起的小巷，神色冰冷，“谁干的？”
身边一个墨镜男回答，“不清楚。巷子口是家地下赌场，白天那几个人全在里面，不知被谁叫出来，围在巷子里就是一顿狠揍，警察来的时候，行凶的人已经都跑了。”
林正问：“打得狠吗？”
墨镜男耸耸肩，“断胳膊断腿吧，应该都死不了。这些人平日里敲诈勒索收保护费放高利贷，无恶不作，挨打也是活该。”
林正默不作声。
墨镜男问：“需要我查一下吗？”
“不用。”林正摇头，“不管对方是谁，都算帮了我一个忙，不用咱们出手，我还得谢谢他。”
第6章 小两口
一百多年前，西方列强在这座城市的江边相继留下不同国家各个时期建筑风格的洋楼府邸，一百多年后，这种堪比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的无私行为不仅为这座城市带来万国建筑博览会的美誉，也使得江边的地皮屡次突破全国地价的新高。
就在这个全市最喧哗最奢靡的地段，却依然有着僻静优雅的角落，吴泽的“red horde”酒吧就坐落于此。
酒吧店长叫何东，28岁，是个斯文秀气的男生。
王宇直来酒吧不到半天，就一口一个东哥，那热乎劲就好像跟人家上下铺睡了三年。何东也蛮喜欢王宇直，还跟他讲了不少关于老板吴泽的事。
王宇直正听得津津有味，吴泽推门进来，“聊什么呢这么带劲，不会是在说我吧？”
王宇直嘿嘿一笑，“就是聊您呐，东哥告诉我你今年30岁，目前单身。”
吴泽过来使劲揉了下王宇直的头发，“晚饭吃的什么？”
“东哥做的意大利面，喷儿香！”王宇直转头朝何东竖起大拇指，“就凭这份手艺，将来哪位姑娘要是嫁给你，不得美死？”
何东笑了笑，没说话。
吴泽说道：“酒吧一会儿就该上人了，都j-i,ng神着点。”
王宇直行了个美式军礼，“擎好儿吧您内。”
酒吧的第一波客人竟是戴佩然、叶蕾和林正。
王宇直端来啤酒，就势坐到林正旁边。
叶蕾歉然的看着他，“王宇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蓝光’酒吧那么乱，害你受伤，我心里特别难受。”
王宇直目光始终盯着戴佩然，“没事，我皮糙r_ou_厚挨两下也不碍事，不过那真不是什么好地儿，你以后也别去了。”
叶蕾看看他又看看林正，点头道：“我知道。今天这顿我请客，算是给王宇直赔罪。”
“你一个学生请什么客，花的都是父母的钱。”吴泽坐到叶蕾旁边，“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叶蕾笑嘻嘻道。
吴泽看了看王宇直，“你们周末去露营的事小宇跟我说了，露营我不反对，但要注意安全，不要走的太远，玩的太晚，”他转头叮嘱叶蕾，“你父母吩咐我要照顾好你，别让他们担心。”
“表哥你就放心吧，有林正和王宇直在，不会有事的。”
吴泽点点头，对王宇直说：“那就拜托了。”
王宇直使劲点头，“您放心，叶蕾就是少了一根头发丝，我都提头来见！”
叶蕾笑道：“我晚上睡觉可掉不少头发呢，你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王宇直苦笑道：“那你跟它们好好商量商量，明天晚上就别掉了呗。”
众人又说笑几句，吴泽起身去招呼别的熟客。
戴佩然饶有兴味的注视林正，“林大队长今天晚上怎么这么沉默啊？”她的目光随即又转向王宇直，“小两口吵架了？”
王宇直被“小两口”三个字刺激得一时没控制住，一口啤酒就喷了出来。
叶蕾惊叫一声，“王宇直，你喷到我裙子上了！”
王宇直连声说对不起。林正悠悠开口，“小宇昨天跟我爱爱之后，非缠着问我的感受，我觉得太矫情，他就生我的气，一天没理我。”
戴佩然：……
林正：……
王宇直：……
三个人石化十秒钟后，王宇直率先蹦起来，“我去！林正你还要点脸吗！”
林正面色不变，“是你说的都是姐妹，既然不是外人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戴佩然突然捂住脸，从她肩膀的颤抖程度和喉咙里发出的已经抑制过的轻微声响判断，她是在笑。
叶蕾也在笑，只不过笑的比哭还难看。
王宇直右手就像得了帕金森，哆哆嗦嗦指着林正，连耳朵根子都红了，却是说不出话来，半晌突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