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静病房的时候,何妈妈不在,杨晋南也不在,何爸爸看见庄子玉进来,虽然也是带着恨意,但还是好修养的没有表现出来,关门出去了,留给了两人独处的时间。
“对不起。”站在病床前,庄子玉除了对不起就只能说对不起了。
“坐。”何静动动眼示意她坐下。
“阿南一定跟你讲过我们的故事对不对?”
庄子玉点点头。
“你想不想听听我说的版本呢?”
从小,女孩一出生大家都在说男孩是女孩的未来的丈夫,那个时候,女孩还不知道丈夫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女孩心里知道那个外表酷酷,不怎么爱说话的男孩会陪伴自己一辈子。
后来男孩的父母去世,男孩被女孩的爷爷带到了家里,男孩一开始是抵触了,除了女孩他跟谁都不说话,后来,慢慢的女孩发现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渐渐的,男孩女孩都长大了,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女孩再也没有叫过男孩‘哥哥’,因为女孩已经爱上了男孩,又一次女孩跟男孩说了‘我喜欢你’,结果男孩却当做一句玩笑话,男孩说:“小孩子,懂什么叫喜欢嘛!”
上了高中,男孩有了第一次喜欢的人,那个女孩很漂亮,长长的直发,柔顺的披在身后,最主要的是女孩是学舞蹈的,又一次女孩跟着男孩去看那个女孩跳舞,跳的是芭蕾舞,穿着白色的小裙子,身后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女孩在男孩眼里看到了桃心。
女孩以为,只要她也会跳舞,男孩是不是也会喜欢自己呢,可是她已经15岁,那个年纪练舞蹈确实有些晚了,可是为了看到男孩眼中的星星,就算再苦再累她也甘愿。
终于,女孩18岁那年收到了中国最好的舞蹈学校的录取通知书,男孩说要给女孩庆祝,那是她第一次进那种地方,聒噪的音乐,五光十色的灯光,还有各种各样的人,她害怕了,紧紧的攥着男孩的衣角,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女孩才知道男孩不是给她庆祝,而是以打着为她庆祝的幌子来看另一个女孩跳舞,这个女孩就是当年跳芭蕾舞的女孩。
那天晚上,女孩被忽略了,因为男孩的眼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舞台,后来女孩被一群流氓围住,女孩第一次被别人请喝酒,女孩一个劲儿的拒绝,男孩终于看到了女孩被围困了,二话没说就跟别人打了起来,混乱中,女孩的一条腿被打断了。
奋斗了整整三年,1000多个日夜的舞蹈梦就这么没了。
从那以后,男孩再也没有去过酒吧,他答应要好好照顾她,直到她找到真正爱的人。
那时候,女孩就想,就这么耗下去,总有一天男孩会爱上自己的,可是都有一天,女孩兴高采烈的给男孩打电话时,却传来了别的女人的声音,女孩知道,男孩又食言了,所以她赶了连夜的火车赶到男孩所在的城市,男孩从外地赶回来,手却牵着另一个女孩。
而这一次,男孩眼底没有了桃心,而是漫天的星星。
璀璨明亮的星星,女孩这才意识到,这一次男孩真的要飞走了。
“剩下的故事,你都知道了。”故事讲完,何静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庄子玉没有想到,到底是怎么身后的感情,可以甘愿为一个人等候十几年,只为看到那个人的笑容,甘愿放弃一切,甘愿背负一起。
“对不起。”
“我不怪你,真的。”就算曾经恨过,可是真的醒来看到杨晋南覆在自己床前低低哭泣的模样,何静就将仇恨抛之脑后了,更何况,当时那个场景是她自己选择的,“因为你是他爱的人,就算是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救你。”
‘因为你是他爱的人’一句话,庄子玉彻底崩溃,比起爱他,庄子玉根本就比不上何静。
“他答应跟我结婚,跟我一起去美国,但是前提条件是要我帮你澄清。”
庄子玉一愣,抬头对上何静的眼神,似乎想从她眼底找出一丝破绽,告诉自己何静是骗人的,可是,何静眼底一片温润。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请你演场戏好不好,让他走的安心,我不想他跟我一辈子心里却挂念着你。”
“算我求你好不好,我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跟阿南在一起,现在我已经这样了,他不离不弃跟我在一起,就算是为了你也好,就算是愧疚也罢,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好。”
“子玉,你就当可怜我,你还有大把美好的时光,我,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
……
“好。”强忍着眼泪,面对这样的何静,庄子玉还能说什么,本来就是她欠她的。
地下停车场,红色的suv里,庄子玉的哭声透过车窗的细缝响彻整个停车场。
苏岩站在远处,依靠在墙上,眼神直直的看着车里那抹身影,她哭他也何尝好受。
终于,停止了呼吸,苏岩重新上了车,庄子玉已经恢复往常,只是原本圆润的双眼此刻肿成了两颗核桃。
“我想喝酒。”
“好。”
庄子玉喝到第12杯的时候,苏岩已经被消磨的没有了任何怒气。
“哥,我好难受呀,好难受。”一只手撑在吧台上,另一只手一个劲儿的拍着自己的胸膛,“这里,这里好疼,怎么办,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这里好疼。”
苏岩疼惜的看着此刻正在为另一个男人流泪的庄子玉,心里也疼如刀割,如果可以,他情愿当年自己自私一点,如果没有听她的话,死缠烂打到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