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一下:记得父亲刚刚过世的时候,我们母女俩没什么利用价值,在白家便受到百般欺凌,生活艰辛的寸步难行,我八岁那年,便被赶出了白家大宅,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被允许回到本家,也不过是为了剥夺我的婚事,当然,那门亲事我不放在眼里,夺了也就夺了,我不在乎。不过,你们的脑子如果没问题的话,应该记得,那一次我说过,我和母亲从此脱离白家,不再是白家人,你们当时应该对我这个决定高兴的很吧!怎么,现在看到我有价值了,便回过头来说我是白家人,我倒想问一句:白家还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白玉糖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哪怕是述说过去的种种遭遇,也没有带着半分情绪,就连最后一句质问,都没什么起伏。
但,就是这种深沉入海的静却让人感到了一种暴风过境的压抑。
事到如今,众人也算是对这段往事有了七八分的了解。
其实豪门大家发生家族内斗,不足为奇,但是,把没有利用价值的子女赶出家门,践踏欺凌,似乎就过分了!
这回好了,人家宣布脱离白家了,应该称心如意了吧。
结果却发现自己赶出去了一个宝,又想巴巴的贴上来,把人拿回去继续利用,世界上的好事莫非都让你们白家占了吗?
果然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金惜何这只一向毒舌的鬼畜,第一个忍不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反正听到白玉糖平静的叙述过往的遭遇,心里就想埋了一座火山,怒气止不住的上涌,苍白俊美的脸上全是阴冷,“虽然我领教过你们白家的虚伪,但是还真没领教过你们白家的无耻,用不着人家的时候,把人家扫地出门,用得着的时候,又想摆出一副高姿态来压人,如此看来,你们白家的无耻比虚伪还要更上一层楼啊!我们金家怎么会跟白家并列称为汉南省三大豪门?真是耻辱!”
陆言卿的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和煦温柔,浑身上下像是包裹了一层秋日的劲风,带着几分凌厉,“白玉莹,不管小糖是不是你们白家人,我劝你们不要再打小糖的主意,否则,我们陆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还请你将我的话转达给白家主,好自为之!”
金惜何跟陆言卿毫无余地的维护,让白玉莹妒恨交加,又没有办法,两大豪门联手,又岂是她可以惹得起的!
更不用说白玉川和白玉朗兄弟俩了,在金惜何,陆言卿的气场之下,这两人直接怂了。
事到如今,白玉莹也没了注意,想起白奇峰在电话里的嘱咐,狠狠咬了咬牙,决定改变策略,走怀柔路线。
只是她脸上的狰狞和羞愤还没有退却,又偏偏摆出了一副柔情楚楚的亲切模样,实在是可笑到了极点,“金惜何,陆言卿,这毕竟是我们白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插手。玉糖表妹,你也不要生气,爷爷是真心想让你回归白家的,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哪有什么隔夜仇啊,你就乖乖听表姐的话吧,以前的事都是表姐不对,表姐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出人意料的,白玉糖听了这话竟是有些欣喜,眼中划过丝丝鄙夷,淡淡的笑道,“好啊,其实我也想回本家看看,不过,表姐还是再等等,等我把这些翡翠都卖出去,再跟你回——家。”
“你!”白玉莹闻言,强压下去的怒火登时爆发,咬牙切齿道,“白玉糖,我好言好语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们不念亲情!”
“切!”白玉糖还没说话,田甜忍不住揶揄道,“刚刚还在打温情牌,现在就出言威胁,白家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没见过这么没节操的人,我真是一百三十五度立体护卫式鄙视你!”
韩胖子见田甜开口了,自己也来了兴致,不甘落后的说道,“看来白家搞风搞雨耽误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要独霸这些极品翡翠啊,还真是用心险恶啊——”
韩胖子拉长的声音,让众人瞬间恍然大悟,白家怎么能无耻到这个份儿上?
白家这一下子,当真是飞机炸茅房——激起民愤(粪)了!
这下就连石强胜都不得不出面劝解,谁知道白玉莹竟是丝毫不领情。
毕竟她从小就受到众人的追捧,一直用楚楚可怜的面貌为人处世,引得人人怜惜,一直顺风顺水。
而这次平洲赌石大赛却让她频频破功,节节失利,甚至遭受了今天这样的狼狈惨败,奇耻大辱,这让她如何甘心!
白玉莹仍旧在叫嚣,甚至愈加疯狂,几近失控,“白玉糖,我告诉你,现在爷爷已经知道了你的事,如果你真敢把这些翡翠卖出去,爷爷是不会原谅你的,你以为你能承受的住爷爷的怒火吗!”
白玉糖闻言,本来已经快要迈下高台的脚步骤然收住,优雅的回身,脸上嫣然一笑,“让他去死!”
与此同时,汉南省省会淮城的白家大宅。
在白家大宅中,最高的权力集中地,莫过于白奇峰的书房,没有老爷子的命令,就是白锦程,白锦华或者白锦绣这样的嫡系儿女,都不敢擅自进入。
此刻,书房中只有白奇峰和管家白鲟两人。
白奇峰坐在一张铺着黑皮软垫的红花实木将军椅上,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耳边架着一副玉石框的老花镜,眉宇间,威严内敛,双眼中精光灼灼的盯着桌子上的资料。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摞资料,资料上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