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来回,见身形打扮无一处不精致,只稚气未退,不由眯起眼来。
阮宁不由愕然,难道这人竟是将她当成情敌了不成?不过想到古代许多夫妻都是青梅竹马的表亲,便也释然了。
只是对着吴梦雪这幅横眉竖眼的模样,她还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于是她也挑眉,“我来找我大哥哥不成吗?你们能来,我为何不能来,这是什么道理?”
吴梦雪当即就瞪了眼,“你是哪里来的小蹄子?竟叫得这么亲热,也不骚得慌!”
阮宁觉得自己纯洁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玷污,“我叫了他将近十载的大哥哥,也没见有人异议。倒是你,守在这里做什么?来别人家里做客也要有个度的,我却是没见过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整日守在男子书房前,真真儿是作践自己!”
“作践?!”吴梦雪是个胸大无脑的,一听这话,热血立马上了头,气得胸腔直颤。阮宁瞥了一眼她发育良好的某个部位,啧啧一声。
阮宁向天皇老子土地阎王发誓,她真的只是羡慕而已。然而吴梦雪却更加恼怒,想起她说的‘作践’,以为是在羞辱她,当即就要打上前去。
一旁的张玉蝶终于有了动静,连忙让身边的丫鬟过去挡住她,自己则莲步轻移走到阮宁身边,亲热笑道:“阿宁妹妹,许久不见,我可是念着你呢!”
阮宁皮笑肉不笑,这个张玉蝶,真以为自己是傻的不成,想拿她当枪使?窗户都没有!
“哪里许久不见?一个月前的宴席上我们可是刚见过。所谓三秋不见,如隔一日,见的多了倒是烦,隔上三五日才好呢……回见吧您呐!”
于是掉头就走,半分面子也没给她留。
吴梦雪在一旁瞧着,也觉出味儿来,撒了手冲着她冷笑道:“好你个贱人,等着看我笑话是吧!不过又如何?巴结上去也不过贴了人家的冷屁股,谁拿你当个人物了!回见吧您呐!”
说着,扯了扯自己有些皱的衣服,冷哼一声便领着丫鬟回去了。
张玉蝶咬了咬唇,瞥了眼空荡荡的书房,看了眼吴梦雪妖娆扭捏的身影,满脸怨毒地离开了。
“……这姓吴的果然是个爱上手的,看来以后出来得带个能打架的,否则还真应付不了。”
阮宁同红玉扯着皮,又道:“想来大哥哥是被那两个女人烦走了,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竟连我也找不着……”
正说着,红玉忽然朝着一处喊:“呦,那不是方砚吗?”
方砚是阮正阳的书童,阮宁闻声看去,果然是他,便见他小跑着过来了,“三小姐,来这儿可有什么事?”
“恩,有些事想问问大哥哥,他去哪了?”阮宁问。
“嗨,您可别提了!”方砚一摆手,“那两个姑奶奶守在那儿,别说大少爷了,连我这个当摆设的都嫌烦!大少爷去了凉亭那边,我是瞅着时间差不多了,来瞧瞧这二位回去了没!”
阮宁点头明了,便跟他道:“她们已经回去了,你去叫大哥哥回来吧,我去他书房等着了。”
方砚应了,便又一路小跑回去了。
阮宁坐在书房里等了不过一会儿,便见阮正阳负手拿着一卷书,后面跟着方砚过来。
方砚行了礼,“您二位先聊着,我去沏壶茶来!”
阮正阳拉过扶手椅坐下,面色沉重,阮宁连忙上前递上准备好的荷包,“快入夏了,我做了个薄荷香包,薄荷叶炒的很干,提神醒脑,还能驱除虫蚁,大哥哥喜欢读书,用着再合适不过。”
他接过瞧了瞧,藏蓝缎面上绣着挺拔青松,风骨凛凛不失生机,便塞进袖子里,“有何事?”面色却是松软了些。
阮宁轻咳一声,“我就是来看看你……哦,还有,族学里的学生太胡闹,轩哥儿太小,我想给他找个读书的好去处,大哥哥可有了解?”
方砚进来给二人添了茶,阮正阳拿起一盏抿了一口,“他这般年纪不适合去书院。你既然担心他,不如在府里给他请个夫子。”
阮宁闻言不由一动,见她感兴趣,阮正阳继续:“寻常夫子混温饱的多,有真才实学的少,我在明德书院时与其中的范乐贤先生交好,他人品学问都是一流。学院里人事复杂,他年近古稀,近来也有了退意。只不过经历坎坷,如今只与孙子在一起过活。若是大伯同意,我就将他请来,也好让我尽了师生之谊。”
阮宁点头应下,又再三夸赞了他一番,喝完了方砚沏的茶,才告辞回去了。
至于阮维,他素闻明德书院的名声,知道里面良师贤才众多,如今听了这话,自然没有不应的,还专门包了一方犀牛望月的半圆澄泥砚送过去。
又笑着打趣阮宁,“我记得你小时候是最不喜欢读书的,还撕了女诫,气走了专门给你请的女先生。如今怎么对轩哥儿读书这么上心?”
阮宁红了红老脸,反驳道:“轩哥儿喜欢读书,跟我自然不一样。况且他读的书可以明正德行,将来也可以靠此立根立本。我读那些书却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里面都是些混账话,只差要拿了锁链把我锁起来,如何让我服气!”
阮维抚了把胡子,乐了。
所幸他不是那些清流派系,思想冥顽不灵,对阮宁这番话只过了耳便罢了,他也舍不得自家女儿受那等苦。
许是书房被霸占了,阮正阳的办事效率很高。两天之后,传说中的范乐贤先生便卷着铺盖拖家带口来了,其实统共也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