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孤儿,在当地被称作是王大善人。去年王光济接任了家主,利用他父亲的好名声收服了江北的众多贼寇,几个贼首先后认他做了大哥。原本王家有钱就是因为有门路通过飞云江同南崇做生意。所以他和南崇的关系也不错,自从朝廷的军队吃了败仗,在江北。王光济说句话比朱帅好使多了。”
朱帅,指的是原大梁的驻飞云江统帅朱子良。
“还有一件事,据说他们家的善堂里专门请了高手教授武艺,收养的孤儿全都姓王,没有名字,只是王一、王二这样排着叫。这些人实际上是王光济的心腹手下,对王光济感恩戴德。遇事悍不畏死。”
高祁请许金谷落座,冷笑道:“他招兵买马,与朝廷对抗,几与反贼无异,身为乐师,不修身养性,却去教什么王一、王二如何抵抗音律,岂不是助纣为虐自寻死路?”
文笙听到这里,隐隐猜到高祁这一番斥责,目标指向何人。
果然这时候花厅内已经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在了一旁的张寄北身上。
高祁自觉占了理,通过一张《希声谱》的曲谱和这番说辞将厉建章等人拉到了自己这边,成功孤立了张寄北,不禁暗自得意,趁着转身的工夫,想看看张寄北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谁料还未等他将目光掠到张寄北身上,便听得对方轻笑了一声,笑声中透着轻蔑:“高执事你什么意思直说便是,难道只准你收留这满府的江湖人,我张寄北连结交几个朋友,闲时切磋一下便犯了王法?你敢说刚才这一通指桑骂槐,你高祁完全是出于公心?”
虽然他们两个互看不顺眼已久,但少有这么直接撕破脸的时候。
高祁梗着脖子气急败坏:“这是自然!”
张寄北稳稳坐着,掸了掸袖口:“先前我之所以来晚了,是为了查证一件事。这位姚华姚公子是从京里来的,几个侍从虽然面生,却都是少见的高手。我已经叫人查去了,相信很快便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拿一张你们玄音阁参透不了的《希声谱》,来叫我们帮忙破解,同时又收买了人心,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啊。”
众人随着他话中所指,“嗖”地将目光转到了姚华身上。
姚华欠身站了起来,方要说话,高祁抬手将他打断:“姚公子,你不用同他解释,他这是没有话说了,才反咬你我一口。真真是不可理喻。”
文笙暗觉遗憾,她还想听听姚华会不会吐露实情呢。
不过这张寄北到是好本事,高祁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叫他几句话就轻松扯平了。
看花厅里众人脸上渐露出木然之色,有几位已经打起瞌睡来,分明是对这各执一词的局面早已是习以为常。
文笙偷眼瞧了瞧一旁忧心忡忡的厉建章,垂下眼睛,只等散会。
第七十七章师父去哪儿?(阆苑仙葩+5,要要,切克闹,粉红粉红来一票)
张寄北和高祁因为政见不合,往常两人也是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高祁占着忠君的大义,而张寄北却挑动了羽音社里很多乐师对京中玄音阁的不满,占了人心。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得谁。
这一次也是如此,好好的盛会,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文笙跟着厉建章回厉家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便打算起程返回大兴。
在邺州呆了这么多天,她认识了很多乐师,长了不少见识,但文笙私心里却觉着远不如呆在青泥山上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自由自在。
所以一完成戚琴的托付,将那新得的琴谱贴身藏好,她便觉着归心似箭了。
同厉家人告了别,文笙和吴伯牵马走出繁华的南街。
吴伯来一趟长晖,抽空上街给家里人买了不少东西,看文笙两手空空,只马背上放着一张古琴,笑道:“这么大老远难得来一趟,不逛一逛买点儿东西,就这么回去?”
文笙想起没有给师父带礼物。
但老王昔那脾气,给他买东西不见得讨好,还不如把厉家的琴书默一本给他。
可也说不定,他老人家早就看过了,对其中有些记载还不以为然。
她牵着马缰绳。沿着大街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讨老人家欢心。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她留步。
喊的是“顾九”。
文笙停下脚步,回头循声望去。
一位锦衫公子带着几个侍从正由后匆匆追来,竟是姚华。
那几个侍从脚步轻盈,在如织的人流中须臾不敢离开姚华左右,文笙登时便想起昨天会上张寄北所说的那番话。
不知这位背景深厚的年轻乐师叫住自己意欲何为?莫不是正逛着街凑巧遇上,要追上来打个招呼?
她等着姚华走近。互相见了礼。
姚华不以吴伯看上去年纪老迈,穿着破旧而瞧不起他。很客气地也打过了招呼,方同文笙道:“顾姑娘,我猜你今天要赶回大兴去,特意早早去厉前辈家。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咦?这姚华竟是专程来找自己的。文笙不免有些莫名其妙,诧异道:“不知姚公子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姚华犹豫了一下,似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脸上带了些窘迫。
吴伯见状便笑道:“姑娘、姚公子你们慢聊,老头子还要再买点儿东西,先去附近逛逛。”
姚华见他误会,脸色更红,连忙道:“别。我就耽误二位几句话的工夫。是这样,顾姑娘,我昨天在寒兰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