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穿戴朴素的寒门公子模样。
只是态度冷冰冰的,对文笙怎么这么快就来还钱问都没问,还回去的锦盒也被他随手丢在桌子上,似乎连打开看一看的心情都没有。
也不知谁又惹了他。
云鹭还在路上,拿钟天政的话说便是“他那么大的人了,武艺高强,难不成进个京还需得我派人护送?左右走不丢,等着就是。”
文笙只好忍气吞声。
她自己也有些奇怪,同样是男人,怎么钟天政当初那么算计她,现在到是不再装模作样了,见了面又讽刺又挖苦的,她都能忍,内心还并不怎么生气,换成王十三她就一点儿都忍不下呢?
看来她顾文笙也犯以貌取人的毛病啊。
文笙本来就没什么大事,三两句话说完了,起身要走,钟天政在她身后突道:“东风巷那边,我听说这几日闹得有点儿不像话,你就只会等着云鹭,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钟天政竟然听说了,看来他对那边的宅院并没有交给自己便不再过问。
文笙拿不准他这话是何意,不过钟天政原本一处秘密的宅院,因为给自己借住了两天便惊动了四邻,总归是她理亏,文笙便带着歉意道:“我这几天便处理妥当,管叫他们再不敢上门。”
钟天政“哼”了一声,不知怎的,文笙觉着他的脸色更臭了。
从林家出来,文笙想了想,家门口有那姓杨的守着,云鹭未到,她还真奈何不了王十三,索性不回去了,到平安胡同避一避,眼不见心不烦,顺便打听一下玄音阁选拔大考又有什么新的消息。
如此日子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腊月初二。
这几天姓杨的少年日日上门,看文笙有没有回来,由最初的神不守舍想入非非,到长吁短叹,进了腊月,变得愈加焦躁不安。
因为顾姑娘说了,她只准备在这里住到初三早上。
奉京这么大,能在这里找着她还多亏了王十三,谁知道她这次一走,会搬去哪里。
看来美人是存心躲着自己了,唉,下次想再见着,不知何年何月。
因为现在住得近,他到不用在门口守着了,只是一天几回出门张望,到腊月初二下午,他都没抱着什么希望了,习惯使然,出门一望,咦,顾姑娘门上的锁竟然不见了。
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姓杨的少年有些不敢相信,跑过去推了推门,两扇大门纹丝不动,分明是自里面插上了,看来门栓也修好了。
不管他敲门还是喊人,里面全都没有动静,无奈之下,姓杨的少年咬了咬牙,准备要故技重施。
不过要想跳进院子里去开门,他可不行,还得指使王十三去。
王十三滑头得紧,自从帮着他找到了顾姑娘的住处,又想办法借到了穆同普的宅子,常常不见人影,丢下他一去就是大半天,不过姓杨的少年到是不担心,明天就是玄音阁选拔学徒的大日子,今天晚上,王十三肯定会回来。
果然,天刚一擦黑王十三就回来了,身上带着酒气,嘴里还哼着小曲。
他一听姓杨的少年又叫他去开门,便皱了皱眉:“我说大少爷,明天就该报名了,你好歹也准备准备,万一考不上,岂不是叫我大哥失望?”
少年满心想着去见文笙,梗着脖子道:“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我去见了她,心情好了,接下来发挥得自然就好,张执事都说,我的天赋是王杨两家最好的,这次选拔肯定没有问题。若是出了意外,我就跟我姑父说,都是你没有尽心……”
王十三见他又要拿出告状这个撒手锏来,登时头大如斗,投降道:“好,好。你且在门外等着,我早说过了,那姑娘是个乐师,回头吃了亏可别怪我。”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到了文笙家门口。
少年再度上前叫门,王十三侧耳听听,里面安静得很,但既然插着门栓,肯定有人在家。
王十三后退了两步,觑着天黑周围没人,飞身而起。
这房子院墙不高,只有丈许,他轻松落在墙头上,但见院子里静悄悄的,隐隐有灯光自窗户透了出来。
那姓顾的小姑娘果然回来了。
啧啧,王十三见状摇了摇头。
下面姓杨的少年连声催促,王十三冲身后摇了下手,不耐烦道:“知道了,催什么催!”说完了,飞身跃下了院子。
不就是开个门么,这活他又不是没干过。
身在半空,不知为何,王十三心中突起警兆。
哎呀,不好,有埋伏!
旁侧锐风袭来,刀光雪亮,直奔王十三的下盘,他这般再落下去,非给来个开膛破肚不可。
王十三虽然意外,却不慌乱,凌空飞起一脚,迎着来人执刀的手踢去,手在内墙上一拍,便要借着这股力道再度回到墙上。
可下来时容易,再想上去就难了,对方那刀客似对他的身手颇为了解,黑暗中变招甚疾,手腕一抖,变撩为劈,竟是打算卸他条腿下来。
咦,竟还是个少见的高手!
王十三心念电转,顿时想了起来:“青冥刀”云鹭!
姓云的这些天不知去了哪里,一直没有现身,王十三还当他和顾文笙已经分道扬镳了。
既是“青冥刀”,那这一架可得好好打了,王十三打起精神,准备拉开距离,先看看情况。
谁知就在他一跃而起,准备落回墙头的时候,头顶风动,一团黑魆魆的东西突然自天而降,对准他的脑袋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