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一般。
这样的事,党梅珍在世时做了多少?姜源信不敢想象。
党梅珍坠楼死亡,姜源信是愧疚的,但这份愧疚很有限。一来他这些年虽然对不起亲生女儿,却没有半点对不起党梅珍母子。
二来,党梅珍的死并不是他造成的,他们之前不止情断义绝,已然翻脸成仇,而且这仇还不小。党梅珍想尽办法毁他的名声,好让她自己站到弱者那一边,引起舆论同情,从而在他这敲诈更多的利益。一次两次下来,早就让他憎厌至极。
“说过说过,可能我太忙忘记了。”姜源信勉强挤出个笑脸道。
许校董也似是想到什么,于是道:“老姜,咱俩认识也有几年了,不是我说,你这人在做生意上是好手,在家事上是真糊涂。挑女人的眼光也不怎么的。”
“党梅珍在世的时候,她是你老婆,有些话我看在你面子上不好说。你对亦真的忽视连我这个外人都觉得过,这里面说没党梅珍的原因,谁信?她以前是什么人,能有多少见识,真以为她知道你的家底财产会不动心?”
“党梅珍一个有孩子的妇女,又不是整天想着情情爱爱的小姑娘,她那么隐忍好脾气的跟着你还能是为什么?”
“说一千道一万,这事儿你必须自个长点心,党梅珍现在也不在了,没人在你面前给亦真上眼药,你也得慢慢抛开以前对孩子的偏见,亦真其实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你要多对她上点心。”
“钱总是赚不完的,你那样的家底,算不上首富,也够旁人逍遥好几辈子了,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对现在的你来说也就是个数字。亦真还不比一个数字重要?”
姜源信点头应着,每当自己觉得对姜亦真稍稍弥补了一些之后,他就会从一些事上发现自己的虚伪,口口声声说着要对女儿好,却只会做一些表面功夫。怪不得女儿到现在都对自己不甚亲近热情,只能说是尊重客气。
姜源信在心里叹气,从今以后党家母子的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不是念旧情和愧疚,而是时刻提醒自己欠女儿的,这辈子都还不了。
***
暑假一晃眼过去,季夏言他们回来那天,姜亦真特地抽了时间亲自去接人。
季家父母上回对姜亦真的印象很深刻,又听说她这次联考成绩还排在了季夏言前头,对她好感更甚。还劝儿子多向同学取取经,不要故步自封,以为自己成绩好就松懈。
季妈妈私下里还跟丈夫说,“亦真看起来就是个能理事的女孩子,言言都学成书呆子了,以后上大学找女朋友,还是找亦真这样的好,万一找回个跟他自己一样呆气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咱们又不能跟着他一辈子。”
季爸爸一听就知道老婆什么意思,当下就提醒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快死了心吧,姜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亦真长得又好,成绩又出色,凭什么看上咱家言言?”
“凭我儿子长得俊啊。”季妈妈理所当然的说,“长得俊的男孩子不少,可谁有我儿子这么俊的?而且性子也好,我看这俩孩子,等大学之后能发展发展。”
季爸爸:“……”总是会被老婆对儿子的自信给惊到。
因为姜源信住在姜家,季夏言也不好像以前那样常常过去,就是去了,两人也没有多长时间独处。
姜源信是一个父亲,同时也是一个有阅历的男性长辈,一眼就能看出这长得贼俊的小子对自己女儿是什么心思。他女儿才十六七岁,在姜源信看来,谈恋爱都嫌早,怎么可能坐视季夏言随意接近自己女儿。
所以每次季夏言到姜家的时候,姜源信十有八.九也会在家。
然而很快的,姜源信发现自己这招失去作用,因为季夏言不来姜家,却换成姜亦真时不时往季家跑了!
他知道女儿现在很有主见,自己劝怕是没用,也不想为着这事,让他们父女的关系再产生裂痕。
“真真啊,爸爸发现你跟姓季的那位男同学,关系很好的样子,是怎么认识的?”饭桌上,姜源信斟酌着措辞问道。
姜亦真面上带着笑意,“我们怎么认识的……说起来您应该知道,您还记得我之前把一个男同学堵在厕所门口表白的事情吗?”
姜源信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记、记得,这跟他……”
“对,您想得没错,就是他。”姜亦真语气肯定的道。
姜源信:“……”完了,真真这么喜欢他,看样子除了顺着让他们继续发展,没别的办法阻止,也不能阻止了。他现在不想让女儿有半点不顺心。
“哈哈,是吗,我看那小子也挺不错的,既然你喜欢他,爸爸肯定也喜欢(并不)他,你们可以适当接触……”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姜亦真淡定的坦白自己的恋爱状况。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姜源信:“……”怎么会这样!
“真真,不要怪爸爸管闲事,爸爸想知道,你和他只是谈恋爱还是……”奔着结婚去的?
姜亦真记得现在这个时期,法定结婚年龄好像是二十岁,这跟后世有细微的差别。
“高中毕业,我们可以请亲朋过来举办个订婚宴,等大学以后再结婚。”大学期间是可以结婚的,只要不耽误课程,这个不受限制。这是夏言向她要的承诺。男孩总是很没安全感。生怕她会不要他似的。
姜源信彻底懵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就要给女儿准备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