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银子了。”扁鹊无奈地摇摇头伸手端过茶杯,轻抿一口,黑白分明的短发着实怪异。
玉面小生听后顿时萎靡,趴在桌上眼巴巴地瞅着他甚是委屈:“鹊儿你不识好歹…”
扁鹊早已习惯他这副样子并未理会,偏头望向窗外缓缓说道:“子房,我们到这咸阳城已有一月,你要找得人究竟在哪里?”
原来这被唤作子房的人姓张名良。只见他听后并未回答,也随着扁鹊的视线望向窗外。寒冬陡峭的二月,曾经繁茂的树木只剩枯枝,偶有几只落在上面休憩的鸟儿,哀鸣之声更为这场景填了一份悲凉的气息。
张良卸下方才的玩世不恭,莫测高深地说道:“师父曾说过,有缘自会相见。我不必刻意去寻他,一切待有天命。”
……
而此时二楼的天启阁内李白已久候多时。今日乃是李斯每月前往贤士居的日子,以防万一他早早来到这里包下了这间天启阁,而天茗阁就在他的隔壁。
时候还早李白并不心急,事实上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洗茶、冲泡、封壶、分杯,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他端起茶杯,碧绿通透的茶水衬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甚是好看。
李白低头轻嗅杯中的茶香,一股清冽怡人的香气沁入鼻端,这种味道让他恍惚想到了一个人,也如这茶香般清幽淡漠,虽不浓烈却沁入心脾。
自王昭君离去已有半月,昨日收到属下来报她已安全抵达北夷,不知怎的在安心的同时却顿觉茫然。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一南一北从此各执一方。他望着杯中清亮的茶水,脑海里印出的全是上元节那晚她在莲花灯内题写的寄予。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落款处写着‘太白’二字。
这首诗李白识得,虽然王昭君并没写完整但剩下两句他却是知道的。如果说那日醉酒后王昭君吐露地一番言辞他尚且还能够当做酒后胡言,可这上元节莲花灯的寄予已是清清楚楚的表白了。
李白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装傻逃避,何况…他的心本就做不到无动于衷。他只庆幸王昭君并不知晓他看到了内容,可以留给他足够的时间来看清自己对她的心。只是现下才刚分开半月,他就已经开始想念她了吗?李白思及此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第四十一回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走动声,李白眸光一闪即刻将方才的心思收敛。
“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小人已打探得八九不离十了。”
“说来听听。”
“这一月小人派手下将咸阳城内的所有工匠铺都彻查了一番,经过逐一筛查核实确有一户符合您要找的那位。只是…”李斯说到这里欲言又止,脸上神情惶恐不安。
“但说无妨。”对坐之人声音中已夹杂着少许不耐。
李斯心下惧怕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起:“小人立刻带着人马赶去,却已…人去楼空。”他话音刚落只觉四周空气瞬间变得冷凝,他惊恐地抬头看向对坐之人。只见那人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衣袍却无风自动,一双细挑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眼神阴鸷放佛透过他在看着甚么人。
李斯感觉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充斥在四周,他并非习武之人根本承受不住这猛烈的气息,顿觉胸腔像被碾压般疼痛。他闷哼一声强撑着身体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大人息怒!小人已派人又去查探,他们离去并无多时只待严厉彻查定能,定能将他们找出!”他用尽全力将话说完,身体已不堪重负倒下。
忽然对坐之人眼眸一转偏头看向窗外,阴沉地声音响起:“甚么人鬼鬼祟祟行那偷听墙角之事。”
话音刚落,应窗而入一袭白色身影矗立在他面前:“彼此彼此,阁下每月与这李斯相约于贤士居怕是也未见多光明磊落。”来人正是李白。
一室寂静,两人沉默地审视着彼此。
李白见其样貌不过二十七八,白皙清秀的面孔异常俊美,只一双细挑的眼眸透着一股与年龄极为不符的沧桑感。此时,这双眼睛正浮出阴鸷狠辣的神色,美则美矣,却是让人望而生畏。
“呵,武功倒是不错,可惜了。”那人话音刚落手腕翻转,自空中传来几道风声,李白侧身避开,几枚菱形暗器擦肩而过纷纷射入墙内。
只见那人又腾空而起,身形如鬼魅般缥缈,一道道凌厉的暗器从四面八方向着李白冲去!李白轻佻眉目反手拔剑立于胸前,手臂挥舞快如闪电。只闻一阵“噼啪”声,菱形暗器纷纷自空中跌落。
那人凌空一转自腰间抽出武器,李白定睛看去竟然是把鹅毛扇!只是这把扇子尾羽光亮如银,尖细凌厉,原来是由玄铁所制。只见他双手持扇拧眉低吟,自扇面周身浮出蓝色的光芒,紧接着这光芒浮于空中逐渐变大,夹杂着强劲的内力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冲李白迎面袭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躲避不及!
李白蹙起双眉腾空翻身,三尺长剑以自身为中心划出一副巨大的圆弧,正是他的‘神来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