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也怎么看都不会给郑芍好果子吃!
于嬷嬷大声应了声“是”,排众而出,脸上却笑得和暖如三月春风,她也不问皇后想怎么处置郑芍,直接对她道:“依奴婢看来,盈夫人的祸全应在口舌之上。不如,奴婢就给盈夫人几个嘴板子,好管管嘴巴如何?”
她一头说,一头掏出一个小巧的檀木板子,拿着板子的手高高扬了起来。
皇帝面有不忍,他其实同样认为郑芍该得些教训,皇后也的确被她顶得很难堪,不给她一点教训,皇后颜面扫地,以后都不好管人。因此,他便纵着皇后把话说了出来。况且,有他在旁边于嬷嬷绝不敢下暗手。
正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郑芍身上的时候,王常在突地又尖叫一声:“郑美人,你干什么?!”
郑薇竟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把王常在手里的瓶子抢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倒进了嘴里!
郑薇擦了擦嘴唇上残余的液体,冷笑道:“你们个个都说我做的东西有毒,可我拿什么东西做的,我还不清楚?玉容膏的原料是可以吃的!既然你们说有毒,那我便吃给你们看,看看能不能把我毒死!”
王常在抖着手,指着郑薇,“你疯了!”
皇后惊怒不已,“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绑起来!”竟在眼皮底下被郑薇夺走了关键物证,这叫她颜面大失,尤其还当着皇帝的面,都出了这样的纰漏……皇后越想越恼火,现在真是恨不得把郑氏姐妹生吞活剥了!
尤其郑芍望着她,眼底那抹深深的笑意,更是怎么看怎么可恨!
等等,笑意……
皇后还未有机会深想,小太监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禀皇上皇后,蒋太医求见。”
第23章被冤枉的跟班
蒋太医是被人背进门来的。
皇帝本来还想骂蒋太医怎么来得这么慢的,但看见他趴在沈俊身上难受得直哼哼的样子,先是吃了一惊:“蒋太医,你这是什么回事?”
蒋太医从沈俊身上单腿跳下来,要给皇帝跪下请罪:“回陛下,老臣接到沈侍卫的传旨之后便赶紧赶过来了。但因路赶得急了些,被一个小公公撞了一下,不小心把脚崴了,这才来晚了些。”
皇帝虚抬起手止住蒋太医行礼,问道:“有人撞了你?是谁撞了你,你认识吗?”
蒋太医摇了摇头,沮丧道:“天色太黑,那小公公跑得又快,老臣没有看见。”
皇帝便看向沈俊,还要再说话,纱帐中云充容又开始了那种半堵不堵,听起来叫人难受至极的抽泣。
皇帝叹了口气,挥手道:“太医还是先给云充容看一看吧。”
因蒋太医伤了腿,沈俊只好半搀着蒋太医朝云充容的寝帐走过去。除了皇帝之外,屋子里全站是的女人,他不好四处乱看,便把眼睛垂下来。
没想到,他眼睛一垂,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沈俊一愣,郑美人?怎么是她?她怎么又跪在这里?她这次竟然比上次还狼狈,被两个内卫的太监摁在地上,嘴也被布条堵得死死的,脸上也不知淌的是汗水还是泪水。
沈俊的心紧缩了一下,便听蒋太医笑着道谢:“有劳沈侍卫了,老夫就坐在这个椅子上给娘娘请脉便可。”
沈俊这才发现,他刚刚竟是在做着事的时候走了神,忘了把蒋太医放下。他急忙将凳子拖到蒋太医背后,自己垂手站在旁边,神思却忍不住朝郑薇的方向飘了过去。
屋子里落针可闻。
蒋太医半闭着眼睛,拿手切了半天的脉,最后捻着胡子道:“还请娘娘赐金面一观。”
云充容头闷在被子里,终于说出了自郑薇进门来的第一个字:“不!”
蒋太医也不着急,从医多年,他不知道见过多少比云充容还难缠的病患,温声劝解道:“娘娘,您的癣发在脸上,若是老夫不能看见病况如何,可不好斟酌药的用量啊!”
蒋太医此话一出,最先问话的竟然是皇后,“癣?蒋太医,您说云充容脸上生的是癣吗?”
蒋太医疑惑地看一眼皇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着急。不过,他人老成精,什么也没问,点了一下头,没有说得很死:“回皇后,依脉象看,云充容脸上生的,应当是癣症。”
云充容也猛地探出脸来,愕然问道:“太医,我是发的癣症?不是被毁容了?”她刚一问完,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捂着脸尖叫一声,飞快地又缩回了床帐,纤手一伸,打下半幅床帐。
但她动作再快,众人也早看清,她那张原本如清水芙蓉般的脸上现在星星点点布满了小指盖大小的红斑,瞧上去颇有些怵目惊心的恐怖。
蒋太医不答,先问道:“娘娘现在脸上是不是有些瘙痒,甚至是轻微刺痛的感觉?”
云充容点了点头,或许是听见没有中毒,她的心情先轻松了一大截,她急声问道:“那我会不会留疤?”
蒋太医捋了捋胡子,呵呵笑道:“娘娘请放心,面癣是最好治的一种癣症,只要您能忍住不适,不用手抓挠,待老夫给您开个药方来,您每天照方抓药,肯定会痊愈。”
云充容还没说话,皇后先急了,“蒋太医,您确定云充容生的是癣症,不是其他的病?”
她刚刚还言之凿凿地说郑薇给云充容下了毒,结果不出片刻就被打了脸,这叫她怎么受得了?若蒋太医此言为真,这不就应了郑芍那贱人的话,自己在乱扣帽子给她们姐妹吗?
蒋太医有些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