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手拿出来:“嗯,我也给你带了花。”
她边说边把手里那支香槟玫瑰递给他,一边不忘一本正经地介绍:“那家花店玫瑰种类挺多,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每种买一支,养花瓶里摆桌应该会好看。”
彼得:“……”
视线定格那只捏着花茎的手上,心脏像是在瞬间收缩到极致,猛地将血液输送到四肢百骸,他甚至能用强化过的感官听到自己的心跳愈来愈烈,仿佛要突破胸膛。
他喉结动了动,用尽全身力气艰难道:“所以你喜欢玫瑰?”
钟梓星弯下腰去翻袋子里的咖啡,漫不经心道:“不算。它们很美,但我更喜欢把它们送出去——”
彼得有些不明白,但钟梓星这样说,他也就相信她的话。
他努力按下翻腾的心情,平复心情,不好意思道:“ok,谢谢你的花……”
但钟梓星补上了下一句话。
她把搅拌棒插进咖啡杯,吸了一口,弯起眼睛,轻快道:“因为我想把我喜欢的风景展示给你看。”
说着她偏偏头,笑盈盈地向彼得伸手:“走吧,下一站。”
彼得定定地看着她。
有一瞬间,钟梓星觉得他可能要说什么。
但是——
不过最后小蜘蛛只是接过玫瑰,顿了顿,捏着花茎苦恼道:“我有个问题,我记得中国有种习俗,处死死刑犯之前可以满足他的一些要求,是这样吗?”
彼得有些迟疑:“现在是这种情况吗?”
钟梓星:“……等等,别这么绝望啊?”
你就吐槽吧你!!!
……
虽然说下一站,但下一站是哪里,钟梓星毫无想法。
以往外出她总是习惯独自一人,不过也不介意陪同同学一起,能让他人开心的事,她能做就顺手做了。不过感觉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所以她现在蹲在巷口看一只野狗呼噜呼噜吃三明治。
彼得弯腰观察野狗的脖子:“他没有颈圈,不是丢失的宠物。叫他三明治怎么样?”
钟梓星聚精会神盯着脏兮兮的狗狗看:“纽约有宠物收容所吗?”
彼得想了想:“有,但是……纽约野猫野狗太多,并没有那么多动物能够被领养,收容所会定期处死它们。”
钟梓星很轻地“嗯”了声。
没多久,大狗吃完了三明治,看了他们一样,扭头哒哒跑掉了。
钟梓星这才站起身,跺跺发麻的脚,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刚想开口,忽然注意到渐渐昏暗的天空。
“几点了?”她惊讶不已。
彼得挽起袖口看了看表:“六点了,不过还早……”他自觉失言,立刻闭上嘴。
不知不觉一天就这么晃过去了,等钟梓星意识到时间时,已经临近傍晚。
“天文台不会这么早关门的。”彼得宽慰她,“别担心,我们来得及。”
钟梓星:“……”
这种千言万语堵在胸口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哥伦比亚大学的天文台在全美久负盛名,来之前钟梓星一如既往地毫无研究,反倒是此前研究过这里的彼得更熟路径,于是钟梓星心安理得跟着他在校园里绕来绕去,钻进了空荡的天文台。
来天文台当然要看星星。
钟梓星给彼得介绍天文望远镜的各个部件作用之后,站在他身后,看他凑近望远镜,心里有些踌躇。
约好了是天文台,所以天文台之前什么都不能说……然而现在想想,执着于这点实在有些不能理解。
大概是紧张?
钟梓星觉得这个想法很有道理。她试图调整呼吸节奏,然而胸口却越来越闷,心跳震若擂鼓,咚咚声响彻耳畔。
她闭了闭眼,装作无事的样子正要开口,忽然彼得直起身转向她:“珀瑟——”
精神绷紧到极致,一点变故都会导致过激反应,因此钟梓星几乎是条件反射截住他的话:“不,这次是我提议的,所以我先说。”
“……好的。”彼得眨了眨眼。
心理建设做了一下午,再想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我——”
就在这时,彼得口袋里手机震了下。
钟梓星刚鼓起勇气就被打断,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憋屈不已。
彼得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愣了愣,急忙低头:“抱歉,这是……夏洛克发的。”
他的语气有些纳闷:“……他说他处于生命危险之中,让我快回去。”
钟梓星:“……”这是大侦探的套路。
下一条短信接踵而至,彼得匆匆看了眼,更加困惑:“还是夏洛克的,他说非常紧急。”
接下来还会有第三条第四条,你不回去不会罢休,然而回去之后大概就是帮大侦探打字查资料翻报纸。钟梓星一脸冷漠。
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但大侦探的套路没走过就没法解释,只能面上不动声色,依旧维持着笑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个单词:“那你快回去吧,说不定夏洛克现在真的非常需要你,对,吧。”
小蜘蛛心事重重地点点头,看看钟梓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钟梓星微笑着,目送彼得跑向天文台出口,消失在门扇后。
她微笑着想,为什么非要是今天。
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天文台自然是没兴趣待下去。钟梓星走出天文台,沿着人迹罕至的小路走出校园,混迹在曼哈顿街头的人流里,无所事事地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