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在那边呢。”他也没看,就是拉了我的手目光落向黑暗中幽然而问:“假如我再一次一无所有,你愿意陪我呆在这里过简单的生活吗?”
我心头微动,迎向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不是我愿不愿意,是你愿意吗?”
他也在刚才的话中用了一个词——再一次!五年前他家破人亡一无所有时,他的第一选择便是离开,如果一切重头来过我相信他不管心中的理由是什么,依然会如此决定;五年后这个问题又有可能即将面临,真正应该面对问题的人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他脸上的神色很复杂,我看不透,在没有明确答案下使我有种熟悉的钝痛在心底滋生。
就在我欲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时,忽然听见他轻沉的嗓音微微而扬又低低回落:“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
第200.一瞬间(9)
莫向北闲来兴致要替两条小鱼取名字,取了几个都被我给否决了,因为他取的不是小苏就是小季,或者苏眉、苏小五之类,我问他怎么不叫小北?小向听起来也不错,反正有两条鱼呢,各给一个名刚刚好。
他愤愤打开电脑去网络上搜索名字,列了一个文档的名,最后都被我驳回了,而我也顺应了他给鱼取名的念头,一条叫小我取名含量太低,我用一个理由就把他打回去了——我是两条小鱼的主人。
名字上他争执不过我,便在鱼的性别上作了归类。判定小蓝是女的,小白是男的,我既好气又好笑地问他凭什么这般判定。
他还一脸理由充沛地指着鱼缸说小蓝的个头比较小,也比较文静,而小白个头要大,性情活泼,从身形到性格就足够论断了。实在是不想去泼他凉水,他是忘了小蓝之所以不灵活是因为被小男孩给踩了一脚吗?
两天周末,我们几乎一直窝在旅社里,喂喂鱼看看书,再去买两杯咖啡。
期间有个小插曲,周末旅社的生意极好,一忙起来订房上就出了差错。有个背包客的大学生之前在网上已经订好了一个床位,可过来却发现没有了,那大学生去别家都看过了,现在已经订不到房,难题就落到了旅社这边。旅社老板来找我们商量,问是否把我们空余的那个床位让出来给这个大学生。
莫向北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但我却动了恻隐之心。
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外套和牛子裤,背上背了一个超大的包,看着都觉得很沉。在我点头同意时莫向北看了眼我,眼神里有明显的不快。
我把莫向北先拉回了屋,把多余的那个床位整理了出来,回头见他脸色还耷拉着便要解释,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小姑娘背着背包走入视线,朝内看了一眼便有礼貌地敲了两下门,我应声后她便走了进来,自我介绍就简单说了名字叫成晓,其余的并没多说。
刚才之所以同意老板的请求,不单单是体念老板的为难和这姑娘的窘境,更多的是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孤独的影子,像五年前的我。
房内多了一个陌生人总难免尴尬,我虽有感怀但也无心搭讪,莫向北自她进门就带着笔记本电脑去了阳台,看他那笔挺清冷的背影就知道还在生着气。
余光里见那姑娘将东西归类整理的十分整齐,洗漱用品拿去了洗手间后出来朝我们看了一眼,见我们都没看她便安静地走了出去。我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的处事虽不算老练,但也不像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
我走去了阳台,看莫向北虽捧着电脑,但却是在穷极无聊地刷着微博。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只轻哼了一声却不理我,弯了膝盖蹲在他旁边声音放软了道:“人家小姑娘也很可怜,这个点重新去找别家旅社很难有房间了,可能她也就住个一两天走了。”
“可能?要是住个十天半月也不走呢?”
我故作惊愕:“那么久?那肯定不行,到时我去游说她。”
“苏苏,你就尽管来诓我。该说你是缺根筋还是心宽,好好的私人空间就这么被破坏了,现在想亲你都不能自在,哼,指不准你脑袋里转的就是这念头,想借她来躲我。”
也是被他这气话给击败了,原来他脸臭成这样是因为惦念着这些。想及昨晚两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便觉赧然,罢了再去劝他的念,起身就欲回走却被他给拉住,轻轻一带就跌在了他的腿上并且抱住,听见他在耳旁不快地说:“这女的要是明天不走,我们就退房。”
“明天要开盘了。”我提醒他。
他考虑了下把球丢给我:“男主外,女主内,这种杂务交给你处理,而且本来也是你引来的麻烦。”我哭笑不得地为那姑娘辩解:“人家也没怎的你就把她定义为麻烦,是不是太过武断了?”却没料他轻哼了声道:“表面特征不过是迷惑人眼的假象,那女的显然不可能是大学生。”这回我是真的没忍住惊愕地回转眸看向他,并且不禁疑问出声:“你怎么知道?”
“观人入微处,自能看透。单从阅历和处事来看沉着冷静,进退之间又把握的恰到好处。”
这时我已不仅仅是吃惊了,而是心头震撼。刚才我也觉自己可能看走了眼,初念只觉她孤单影只,后来就也看出了些端倪,但与莫向北比,到底识人的眼力不如他。
“那......”我想了想道:“假如她当真两天内都不走,那我们就换别处住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