诳我,违约金的数额确实我偿付不起,起草这份合约的人一定是个高手,其中暗藏了好多处陷阱我都未察觉。也或者说在签订时根本没想到附属文件里的那些条款成为了我最大的束缚,恐怕就连李修成本人都没有想这么深。
回去的路上我沉默了一阵,直截了当地问:“布甄国明这颗棋子你花了多久时间?”
“三年。”
“他既已经受李修成重用成为了嘉橙的股东,为何还愿意为你谋这个局?”甄助理手上可是持有8的股份,可以说是占股极大了。
莫向北瞥了我一眼,“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找准了便可成事。一个小小的股东又岂是成为集团ceo这种决策者所能比的?”
原来如此,利益优胜化。
莫向北突然道:“你不问问我的弱点是什么吗?”我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了拳,把头转向车窗外,自动略过了这个问题,总算他倒也没打破沙锅问到底。
车子停在了会所停车场内,我讽凉地勾了下嘴角。他倒是“守信”,因为之前说过不会再入我公寓,所以不把我往公寓送了,直接带来了这边。
莫向北领我走的不是通往之前那个包间的路,老实说跟着他七绕八弯的都绕晕了。推开的红木门后,并不是我以为的类似于包厢的格局,而是精致的居室。
以黑白为基调,十分简单而明了的欧式风格。
他锁了门后就没管我,脱了外套后坐进了沙发里。我在门边站着也不是一回事,左右看了看,掩上的门有三个,我估摸着靠近门边的那扇应该是洗手间便去推门,哪料这是一间卧室,暗色系的格调令人感觉有些压抑。
“累了?”莫向北忽而在身后问。
我惊转回头,因为地上铺着地毯,所以完全没听见他走近。摇了摇头,“没有,我不困。”从他身旁快速掠过走向第二扇门,居然还是一间卧室,第三扇门......推不动。
他问:“你找什么?”
“洗手间。”
“每间房间都有设。”
“外面客厅没有吗?”这是什么装潢风格?
莫向北靠在门上蹙眉看着我:“你在躲什么?”我顿了一下,当作没听见地走进了一间房,等我从洗手间里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心想他总不至于还盯在门口吧。
客厅确实不见他踪影了,听着某处传来动静我并没移步,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勾了勾嘴角眸中划过讽凉。在沙发里和衣而躺,闭上眼就感困意来了,后头脚步声出来时我其实还没有睡着,感觉他在身前站定了有好一会才走开。
眯了眯眼,室内只留了一盏壁灯,他坐在桌前独自吃着面。形单影只,是这时的写照。
我闭上眼继续睡去。
因为是陌生的地方,所以睡眠很浅,在门声传来时就醒了。一室清冷,周遭很安静,我还是躺在沙发上,除了身上多了一条毯子。
看了看那扇开着的卧室门,门内床上的被子半拖在地,明显有被人睡过的痕迹。就是说那间卧室是他的,我略感讶异,倒不是有多自以为是,而是以他往日的性格既然将我带回了这里当不至于如此简单放过,还是他认为我既已是瓮中之鳖,并不急于一时?
胡乱发了一阵呆后从沙发上下地,没找到拖鞋只好赤着脚。确认了他不在室内,又去拉了拉大门也没有被反锁,就是说他任由我在这间屋子自由活动了?
除了满室都透着他的气息外,其实这里比我那间公寓要好很多,设施一应俱全。厨房里还设了一个小吧台,冰箱是双开门智能屏的,可以连网收看电影。
夜里那间没打开的房间是个书房,里头除了立体书墙外还有一排的cd架和音响。在这网络音乐横流的时代,听cd的人还真的不多。我在中间选了一张播放,音乐流泻满屋。
窝进书桌后的椅子里,没有顾忌地推开桌上的黑色笔记本电脑。浏览了下他的桌面,看到几个熟悉的金融软件,牵了下嘴角心想假如我是个电脑黑客,就破译了他的账户密码之类的,肯定能捞够那违约金了。
翻了翻股市见没多大新意也懒得去守着看,关了出来打开他桌面的一个个文件夹,当打开一个署名s的文件时我微微一怔,发现里面居然全都是图片。
点开一张再一张再一张,不觉间翻到了最后。
这些照片都是用手机拍的,里头的主角只有一个人,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五年前他曾替我拍过那许多照。有些照片我还能从记忆中搜索出当时的场景,而有些照片却完全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了。
定格的照片,但最终也只是定格了那时的魂,何尝不是消没在记忆里?空缺了的五年,失去的不光是岁月与时间,还有一点一点被消散的热情。
我关了文档也关了电脑,离开了屋子,依稀间听见清丽的女声在唱——
有些东西,你要是不提,我不去回忆......
走出门没多远就抬头看见了监控探头,藏得算是隐蔽,是藏在壁灯后的。我默默看了一路,不止是这处,基本上每隔几十米就可见壁灯或者壁画间夹藏着。
当我走至转角时就有一位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询问我有什么需要。想了想直接问他们莫向北在何处,却见对方面露愕然,我又报了陆少离的名号,这回那小伙倒是一脸了然地让我随他走,显然是有被预先吩咐过。
电梯直上顶楼,我一迈出就看见当门口的牌子,这一层是私人健身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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