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刚收到的探子回报。”淮延递给淮楼一封信,“已经证实这次的特大人口失踪案和你上次遇到的海盗是有关联的。海盗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的中间人,负责走海路。”
“这群混账,简直目无王法。”淮楼气得一掌拍碎了御案,所有的奏折都四散开来,每本都写着失踪的人数,加起来的数字令人心惊。
“景绥,这事你得亲自去一趟,我觉得这事儿怕是有朝堂上的人参与其中。”
“我即刻启程去北宁。”他向淮延弯腰抱拳,说了声“劳烦皇兄下次换个结实点的御案”后,便匆匆离开御书房。
淮延看着淮楼离开的背影无奈浅笑,这可是上好的降香黄檀,他这兄弟,一掌就把成百上千年的才能成材的宝贝给打碎了。
实在是暴殄天物。
淮楼带着管朔快马加鞭一路前行,刚好在花神节这天赶到了北宁城。
今晚的北宁城人山人海,两人只好弃马步行。走到红线处,被人群挤进队伍中,周边的一众人都催促着淮楼和管朔快点牵线,淮楼无奈,只得和管朔一人选了一条,想着待会儿去跟人家姑娘道歉。
他心中,早就有爱的人了。
当他寻着红线向前走去,见着线的那头站着的人时,只有一句话在脑海回旋。
他们两人,命中注定要在一起。
三千青丝被简单地绾了起来,与衣裙同色的步摇镶嵌发间,一身最简单的丝质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更显素雅出尘。
淮楼不由得有些看痴了,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一如他想象般美好。
柴青娪看着淮楼握着红线一点一点向她靠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她还没做好准备见他,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眼见着淮楼走过来,眼睛下意识地乱瞟,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她的女装和男装还是有区别的,淮楼不一定能看出来。
淮楼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小动作心里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和在下一起逛逛这花神灯会?”
柴青娪直觉想拒绝,却在眼神与淮楼对视的那一刻,硬生生改变了到口的话,“好。”
淮楼收起了红线,作了请势,示意柴青娪和他一起走。“若姑娘不介意,可唤我景绥,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我小柴就好。”柴青娪的声音没男装时那么低沉,清清浅浅,如落叶拂过湖面,勾起淡淡水波。
这是她的本音,像极了她这个人,温润雅致。
路的两旁摆满了各种风姿绰约的花,也有些杂耍灯谜。柴青娪和淮楼边走边看,偶尔猜猜灯谜,对对诗词,竟也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俩,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淮楼看着柴青娪眉眼弯弯,眸中笑意满满,绵长的梨涡一直深深地印在脸颊边,心想他要永远地把此刻的场景延续下去。
“哥哥,哥哥。”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扯扯淮楼的衣摆,仰着头道:“你给夫人姐姐买一朵花吧。”
柴青娪脸上立刻就红了起来,她蹲下身摸摸小女孩的头,“小妹妹,姐姐不——”
“好啊,那你有推荐的吗?”淮楼打断了柴青娪,也蹲下身来,看着小女孩手中的小花篮。
柴青娪看了淮楼一眼,但他却没理会她,径自和小女孩聊了起来。
“唔……我家是种山茶花的,哥哥你就给姐姐买一朵红山茶吧。”小女孩在花篮里挑了挑,取出一朵水红色的山茶递给淮楼。
淮楼转头问柴青娪:“喜欢吗?”
柴青娪看着他手里那枝山茶,层层叠叠的花瓣从中心绽放,一层又一层地晕染出越来越深的颜色,水滴散落在瓣叶各处,素中有艳,美丽至极。
她点点头,“很好看。”
淮楼笑了笑,折去多余的一截花了山茶,“花神节,自然是要戴花的。”
柴青娪被淮楼这亲昵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问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却又总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但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淮楼对每一个刚认识的姑娘都这样吗?她有些想不通,却又不愿去开口寻问,憋得自己难受,于是便起身离开。
淮楼感觉到柴青娪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好陪着她在护城河边走。
河风和煦温暖,俨然没有寒冬该有的凛冽,吹在人身上舒服得只想昏昏欲睡。
淮楼陪着柴青娪走了很久,两人之间相互沉默着,却又各自把心放在对方身上,丝毫没有尴尬的气氛。
这边几乎没人,很安静。
柴青娪吹了会儿风,感觉没有那么堵心,便犹豫着开口:“景……景公子,你对每个刚认识的姑娘都这样吗?”
说完便把头转向河中心,不看他,她对即将听到的回答有些紧张。
比当初皇上宣布他成为左相时还紧张。
淮楼站在柴青娪身边,只看得见她微微发红的耳尖,心中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他连忙转过头,理了理思绪,半晌才认真又坚定道:“不是,只对你一人。”
柴青娪惊讶地转过头,刚想开口说什么便听到身后“噗通”一声,有什么掉进河里了。
旁边冲过来几个人,嘴里叫嚷着:“哎呀,有人落水了。”却没有一个人下去救人。
淮楼皱眉看了他们一眼,对柴青娪说了句:“等我一会儿。”话音刚落,便跳进水里救人。
淮楼在水里找了一会儿,并没有找到落水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