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浚齐脱口而出:“老流氓?”
陆桓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谁是老流氓?”
沈浚齐说:“萧秉璋刚刚给我说, 他今天被老流氓性s_ao扰了。”
沈浚齐听到陆桓在那边笑了一声:“总听到那些小姑娘叫宫总男神,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叫他老流氓的。”
宫总?
沈浚齐想到那回查走私烟的事情, 小心翼翼地问:“你和宫总在一起开会?”
陆桓说:“他也在外面透气,怎么?想见见他?”
沈浚齐听出他在开玩笑,说:“不是,就问问而已。”
陆桓说:“贝贝,别问了,再问我得吃醋了。”
沈浚齐问:“你下午开会时是不是又偷溜出去喝酒了。”
陆桓笑道:“你总以为我在喝酒。”
沈浚齐说:“没喝没喝,你快去开会吧,我今天晚上不和萧秉璋吃饭了,阿姨这里有点事,我留在她这里陪她吃晚饭。”
陆桓说:“好,早点回家。”
沈浚齐说:“嗯。”
沈浚齐没听出陆桓话里的意思,陆桓和他开玩笑也不是第一次,自从陆桓喝醉了酒,打电话要他脱衣服拍照片开始,陆桓私下里会做什么他都不奇怪了——陆桓在家里和在公司里,完全是两个样子。
焦琴走到阳台边问沈浚齐吃不吃生菜,老房子隔音不好,她隔着阳台门听到沈浚齐说话时的语气,还以为他在和朋友打电话。以前沈浚齐还在金沙市念书的时候,焦琴几乎没看到过他的朋友,如今看到他竟然交了朋友,心里为他高兴。
等沈浚齐打完电话,焦琴推开门,对沈浚齐说:“和朋友打电话吗?”
沈浚齐说:“不是朋友,是陆桓。”
焦琴有点诧异。
沈浚齐说:“嫂子,你别对他抱有偏见,他真的很好。”
焦琴说:“浚齐,他人好还是不好,都没关系,重点是,你们之间的关系。”
沈浚齐默不作声。
焦琴叹了口气:“浚齐,我还是希望你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沈浚齐说:“我没什么想要的,现在很好。”
焦琴心里又开始难过了,她是个心慈的女人,不忍心沈浚齐这么消极地折磨自己。
“你……你还有去见钟乐明吗?”
沈浚齐点点头。
焦琴说:“换一个吧,这个不太好。”
她真心觉得沈浚齐需要一个好的心理医生。
沈浚齐说:“我会考虑的。”
焦琴感觉如今这种境况,怎么劝沈浚齐都是白搭,失去了丈夫,她还有女儿可以依靠,可是沈浚齐,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他连暗恋的机会都没了。
也许劝沈浚齐去看医生或者期盼沈浚齐还上陆桓的钱迅速脱掉情人的身份,还不如祈祷能出现一个让沈浚齐喜欢的人。
也许那个金主会有可能?
坐在沈浚齐的车上,焦琴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吓了她一跳。
但是她又觉得不无可能,从沈浚齐刚刚和陆桓打电话,到他一直在自己面前为陆桓说好话,甚至看到这辆明显是陆桓常用的豪车,焦琴觉得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物质。
可他们毕竟到底是有过金钱交易的。
焦琴又叹了口气。
路边闪过熟悉的商场,超市,门店,大楼……焦琴侧头看过窗外,恍然回到去年的这个时候。也许那时候,家里的公司就已经出现危机了,只不过沈国峰好面子,家里还在大肆置办过年的物资和礼品,焦琴有看过一块八位数的玉牌,听说是准备送给某个中间人,希望借这个中间人接触某个据说在金沙市颇为神秘的投资人。
“金沙市就是太封闭了,明着被大集团把持着,暗着还不知道藏着多少地下钱庄和投机倒把的人。你哥也曾拉过投资,一块玉牌送出去,却连人家的门也没摸到,哎。”
沈浚齐说:“新城港口的项目,我哥需要的可不是小数目。”
焦琴摇头:“他找的当然不是一般的投资人,这个投资人就以胆子大舍得砸钱出名,但是回报的剐掉人一层皮。俊杰和爸爸当初很有信心的,结果被人拒了。”
沈浚齐突然问:“那当初我哥他们去找这个人,那个老战友是什么想法。”
焦琴说:“什么想法?当然是非常支持了。不拉投资,那哪里来的钱被他骗?”
沈浚齐说:“这个投资人到底什么来头?”
焦琴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神神秘秘的,你哥他们好像知道点什么,但是没给我说。”
沈浚齐把车停在路边:“嫂子,你再仔细想想,看看还能不能想起些什么。我哥这件事,我觉得不会是爸那个老战友单独作案,但是现在我查什么都很艰难,唯一一个猜测,还得靠着陆桓帮我查,但是能不能查出来还是个问题。如果你说的这个投资人真的存在,也许是另一个线索。”
毫无头绪了这么多天,焦琴终于给沈浚齐提供了另一个思路,但是焦琴除了偶尔听沈俊杰和沈国峰在桌上聊几句,也没有其他机会接触。
焦琴说:“浚齐,我想想,想到了给你说,你别着急。你……好好工作好好生活,这是最重要的。”
沈浚齐心里着急,又不想让焦琴担心,只有说:“好。”
焦琴的同学住在水果市场边上,到达的时候恰逢晚市,很多老太太和夫妻带着孩子出来买新鲜水果,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也被水果贩子的皮卡车给占